头来,从容平静的目光放在宫女的脸上,看了片刻,端庄雍容的面部表情不变,转身往前走,一步一步,走的那么稳那么果决,而那截凤袍也终于在宫女的手中一点点被抽离出来,就好像顺带着剥离了宫女的整个人生。

    后宫里,谁的命运也不是自己能主宰的,更何况死一个无足轻重的窥探到不该看的宫中秘辛的粗使小宫女。

    “完了,全完了,完了……”武侧妃跌跌撞撞的从御书房出来,真的好像做了一场梦。

    鸢贵人当场被拉出去处置,过几天传个暴毙的消息出宫,这种事情于后宫而言屡见不鲜,外面的人就算再怀疑也无从得知真相,这算是维护住了皇帝和宫里头的体面。

    至于菡萏院,那一群宫女太监怕也是一并解决了,死几个奴才对于皇帝来说,算不上一件事,用这点鲜血来洗刷皇帝身上被太子和鸢贵人沾染的一点灰尘而已。

    武侧妃根本不关心别人的死活,而是清楚知道一件事,东宫完了,太子完了,她也完了。

    虽然现在皇帝没有马上就下旨褫夺太子封号,可她知道这个是早晚会发生的,毕竟哪个皇帝会容忍一个还没登上帝位就开始肖想自己女人的儿子。看书阁

    这对于皇帝来说不止是耻辱,更是一件细思恐极的事,如果今日你可以肖想皇帝的女人,明日是不是也会肖想皇位而做出弑父杀君的大举动。

    陆思茗一步一个脚印,看着稳稳的踩在地面上,实则也是茫然无措的,她看着旁边耷拉着脑袋,失去神采惶惶不安的太子,眼睫往下一压,眸子里好似被烟雾笼罩,朦胧胧的,看不清眼前脚下,也看不出今后未来。

    在东宫的人失魂落魄的回宫时,没人看到墙角一闪,一抹影子从假山后头闪过。

    端王府

    立在书桌前,端王挥毫泼墨,大笔书就两个字——天下,绵里裹铁,浑厚有力,散发出野心勃勃的气势。

    黑影悄无声息的落下,对着端王行礼后安静的站在一旁,只等到端王收了笔势,把毛笔扔在桌案上,走到窗台活动手腕,才跟着走到了他身后。

    “如何?”端王心情不错,嘴角往上勾起,看着窗外的红花绿柳,眼中带着志得意满的神态。

    黑鸠恭敬的垂头回道:“宫里刚刚传来的消息,鸢贵人暴毙,皇上将太子软禁东宫中。”

    端王理了理袖子,闻言阴鸷的眸中闪过一抹狠光:“为人臣子的怎么也要在父皇需要的时候添火加柴,后面的事情可以做了。”

    黑鸠抱拳:“是!”如来时一样,又迅速从书房里消失。

    端王看了一会儿外头的红花,招了一个侍女进来:“王妃今日在做什么?”

    “王妃一早起来逛了一回花园,现在坐在鲤鱼池旁边喂鱼。”显然端王日常就会问,侍女才能马上一五一十的禀告道。

    在侍女以为端王会过去找王妃时,他却只淡淡嗯了一声,也没见什么动作,往后一指:“那套首饰稍晚送去给王妃,后日是本王岳父过寿,让王妃戴上。”命令的口气好像随便装饰一个阿猫阿狗,哪里来半点外间传闻的呵护宠溺。

    侍女仿佛习以为常,应声道:“是,奴婢知道了。”

    距离京城几十里地的县郊,慕原澈一觉醒来往外走,太阳已经升的很高,打开双手伸了个懒腰,看到狐小七低头在忙活什么,连忙凑过去,“早啊,小媳妇儿。”

    “呸!”狐小七白了他一眼,死皮不要脸的家伙谁是他的小媳妇,“理我远一点,不知道你有口臭啊。”

    换了别人怕是要羞窘了,偏偏慕原澈就是个混不吝的,非要贴过去:“你仔细问问,哪里臭了,明明是香的,再离近一点嘛。”

    狐小七抓了一样什么东西直接拍在他脸上,扪心自问,她为什么会招惹上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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