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茆从牙缝间挤出压抑的愤怒:“废物!”还要说什么,感觉到一抹视线,猛的抬头,对上一双遮云避月般的眸子。

    始终像是隔了一层云,雾霭蒙蒙,看不清楚,只是眉目轻远,笑容浅淡。

    北狄大皇子皱了皱眉头,西凉这个病秧子王爷他从来没看在眼中过,怎么突然发现这个笑容那么意味深长,隐隐含带着犀利。

    还未等白茆看清,清王已经偏过头,面色缓缓,眉宇似轻烟慢拢,掩唇轻咳,全身透着一股子的病气孱弱。

    白茆不禁怀疑,难道他看错了不成。

    “皇帝陛下,此次我西凉准备了一份厚礼,希望太后和陛下喜欢。”福善公主的声音打断了北狄大皇子的思绪,她正站在位置边,扬着下巴,笑容娇美,几分张扬,几分妩媚,如玫瑰艳丽,又藏着尖锐的刺。

    太后宽眉慈目:“你就是福善公主。”

    福善福了福礼:“见过大昭太后。”

    “不用多礼,听说你和哀家的外甥定下亲事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福善面色僵了一瞬,睫毛颤了颤,眼睛避开上方,声音冷了一些:“不错,是有这么回事。”

    太后病体还没完全恢复,脑子有些昏沉,揉了揉眉心,看得出疲倦未退,闻言浑浊的眸子扫了福善一圈,暗暗打量,大概有了主意,偏眸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倾身,压着声音道:“此间事略有曲折,容儿臣回头再详细说。”

    太后大概就明白了,眼前的西凉公主对这桩婚事,看了并不满意。

    “好了,呈上你的厚礼吧。”说着,太后的声音也凉淡了许多。

    福善公主不以为意,伸手击了一掌。

    其他人没有看向殿外,反而是把目光对向了清王。

    说来这次是清王带领西凉人前来,可是福善公主事事抢先,倒不是说女人不能主持,而是不管从身份还是年纪来说,福善都该给清王几分面子,但看她言行,完全没有把清王看在眼里。

    清王对此,云淡风轻的微笑以对,倒叫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是真的不介意,还是身体问题,对俗世看淡了。

    清王手握一杯酒,旁边的老者用筷子敲在他手背,斜眼:“你什么身体自己不知道,想回去躺床上起不来你就试试,就算你想,老夫也懒得伺候了!”

    清王无奈的一笑,手指一移,换了旁边的茶壶斟茶,反而是老者拿走了他的那杯酒,惬意的喝起来,也不顾忌四周目光。

    大家都知道清王常年病重,西凉皇请了西凉国内德高望重的医者常年跟随左右,看来就是这位了。

    清王饮茶时,感觉到一道目光扫来,眼中掠过一抹红影,挑了挑眉,这个女子眸色深黑,如浓墨翻滚,目光沉沉,明明年纪不大,可身上是不是流露出一种不符合她年纪的威望与沉重。

    这么多年因为身体的缘故,除了那件事外,清王对其他都不是很感兴趣,却在女子身上多落了几眼,直觉这个女子不简单。

    对面的战如歌很快移开视线,兀自喝着杯中酒,眼底轮转着一抹思量。

    就在这个时候,殿中哗然,响起一片惊讶声。

    原来西凉人已经把贺礼抬了上来,一个铁制的笼子,用厚厚的一层黑布遮挡。

    正当大昭官员窃窃私语,肯定这个笼子就是当日西凉人入京时候带的猛兽所囚牢笼时,不禁有了几分猜测,难道西凉人呈上的贺礼也是一头猛兽?

    白虎死了,或许是狮子狼之类?

    不过,之前福善公主东街闹市那一出后,不是所有猛兽都给关在顺天府看押,这会儿是什么时候带来的,路上没看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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