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流水,容若也没办法,第二天和糖丸乔装打扮一番,趁着天未亮悄悄离开了清水崖。
……
西北军营,江城出现在慕北辰暂时歇息的营帐之中。
“静王爷。”江城行了个礼,一身水月衣裳,温润雅致,眼眸谦和,只是最近照看燕珣,使得眼底有些睡眠不足的红色血丝。
只是这依然不损江城的风姿,反倒令这位儒雅的太医叫人看着气质高成,仿若世外高人,端沉稳的站在那里,就很有说服力。
不过很多人都几乎忘了他另一个身份,其实是当朝公主的驸马,身份早就不同。
离慕北辰所说的三日,这是最后一日,所料不错,今晚北狄军就可能强势来袭,毕竟等的越久,军心越涣散。
慕北辰抬手,让江城免礼:“有话直说。”
江城的温和与流水不同,流水身上多少带着些许江湖气,就算故作温润,可是骨子里带着内敛的杀气,还有游戏人间的态度,时而邪肆的做法。
江城身为太医,性格含蓄,更加稳重,他写方把脉,犹如行云流水,对别人来说是按部就班,在他就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或许,这便是当初永怡公主对他一见倾心的缘故。
只可惜,江城对那位公主没有什么好感,要不然也不能在成婚第二天就像皇帝请求来西北担任军医。
这件事在京城中传扬出去后,大致分为两种言论。
第一种,有人说江城是个有种的男人,他不仅仅甘当吃软饭的小白脸,卑躬屈膝的乞仰着公主过日子,反而要来那风沙肆虐的西北营区,是个汉子。
还有一种就觉得江城傻了,背靠公主有什么不好的,以前的江家兄妹两不过就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成为太医又如何,到底不过一门侯户,只要哄的公主高兴了,以后要什么荣华富贵没有,还能让他们江家鸡犬升天,很快成为这京城中的又一家族新秀。
但是不管哪种言论,江城都听不见,他已经来了西北军营,自是抛下了新婚燕尔的公主小娇妻。
“静王,我这两天细心观察王爷病情,发现了一丝端倪。”
慕北辰清冷的眸子一暗,看向江城的目光更为幽邃。
一般人早在慕北辰这样冰冷的视线下坐立不安,可是江城到底是伺候过皇帝太后的,他依旧坦然道:“沉副将抓来的人手里虽然没有毒,可是从他的住所我找到了制毒的一点东西。”说着,江城把东西拿出来给慕北辰看。
“静王请看,这一片残叶已经枯萎,想来是他不小心遗落在地。”
慕北辰眼眸垂地了,看着江城手心摊开的残叶只有一点点,只依稀看得出干枯之后的颜色是浅灰色,边缘有一点锯齿状,至于再多的,他也没法分辨了。
“本王记得,你说过燕将军之毒名为风寂,而引子便是风寂根部。”
江城点头:“是,原本我也这么认为,可是后来我发现,燕将军体内的风寂有些不同,因为它掺和了其他的东西。”
“是我疏忽了,以为风寂已经难得,没想到他们培育时,早就参了其他毒物进去。”
换了别人被这么当面质问,就算碍于对方是王爷不能说什么,可是心里到底会有些惶恐和不舒服,中毒比起病症又更为麻烦,比如军营中的杨老军医连中的什么毒都分不清就知道了。
世上毒药千千万万,总有你学识不足的时候,特别有些出自别国,没有书籍可看,光凭猜测肯定是猜不出来。
江城能那么坦然的承认自己的不足,又很快纠正,心性已经远非一般人可比拟。
慕北辰知道江城过来必不是专程为了承认错误,故而耐心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