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计下的微不足道的牺牲品。

    自然,容若如果没有逃走,在当牺牲品之前,还要先尝一下傀儡的滋味,发挥出她所有余热,再叫简之柔把尸体扔给清王府,她自己做个好人。

    “劳烦你了。”清王对着容若点点头。

    容若挑了挑眉,突然间觉得清王对她的态度……

    亲和了不少?

    事实上,清王看着舒缓柔和,但犹如天上轻云,总叫人有一种不可亵渎的高远感,自然也就没人亲近了。

    接触过清王的人,不会想起那些他残害少女的传闻,只因他这个人实在是太过高雅,半分都不带世俗的污秽。

    容若看出战如歌和清王有话要说,客气了两句先退了下去。

    清王和战如歌相对而坐,清王摆了一局棋,他执黑子。

    “碧玉琉璃盏是祁域将军送给他女儿及笄之礼,不过在祁家出事后丢失,王妃为何这般执着此物?”

    战如歌手指一顿,落下白子,双目注视着棋盘,道:“正好听说了,有些兴趣。”

    “听说碧玉琉璃盏是前朝的东西,晚上睡觉时挂在床边可助眠宁神,祁域将军在剿灭一伙沙漠流寇时缴获,恰逢那日回京,祁家嫡女祁红瑛及笄之日,祁域将军就拿出了这件物品。”清王轻柔如月色的云摆拂过棋盘,修长的两指捻着棋子落下,声音若棉絮般轻悠:“只是当日在场之日才知晓,此后并没有人提起,王妃如何知道这样东西?”

    ‘叮——’白子掉落棋盘,发出玉和玉叩击的清脆响声。

    战如歌眼中闪过一抹慌乱,抬眸时,情绪已然稳定,“我就是知道。”

    当初让清王帮着查时,战如歌早就预想过这样的情况,可是她毫无人脉,无从下手,只能找他帮忙。

    战如歌当然不会以为清王真的是别人眼中的痨病鬼,缠绵床榻,无所事为,不过是仗着皇帝一分怜爱,才那么肆无忌惮的残害送入府中的女子,还不把皇子公主看在眼里。

    在战如歌看到清王身边出现的那几个暗卫时,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并非她看到的那么简单。

    可是,清王却从一开始似乎就没有特意的遮掩。

    “嗯。”清王抬眸看了她一眼,再次专注在棋盘上,好像刚才的话不过是随口说说。

    战如歌捶在袖中的手握了握拳头,面色冷肃道:“这些都是我们商议好的,为何昨日你突然反对。”

    她说的是让容若参加医道大赛,之后让她混进皇宫的事情。

    清王收回落子的手,食指抵在额际,脑袋微微斜倾,墨发顺着下来,遮盖一般侧脸,窗外的光就落在他身上,像是把所有的风光全都拢在了一人身上。

    俊雅清华,宛若出尘。

    “她是大昭人,不适合进去西凉的皇宫。”

    战如歌蹙了蹙眉,她知道这不是真话。

    当时清王那么说时,战如歌头一次失态,失去了一向的持重冷静,几乎有些不近人情的据理力争。

    容若内心是有些感激战如歌的,虽然她也知道战如歌说那么多,目的就是最后一个,可是没有战如歌的话,容若还不知道大昭发生了那么多事,她也无从下手。

    最后,还是容若自己提出她要去参加比赛。

    容若无法真的坐以待毙,接近西凉皇未必有用,但是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就彻底没有机会。

    “不管怎么说,清王妃骨子里流着大昭的血脉,她不会害我。”容若这么对两人说。

    这之后,就有了清王府传消息出去清王妃病重,广招名医的事,为后面容若的出场做好预设。

    也就是说,简之柔的谋划注定要成为炮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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