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阿兰宫朕一直在替她保管着,这么多年除了你能够进入,朕再也不许别人碰她一点东西……”西凉皇喉间像是哽咽了停顿一下,转眸看向窗外,仿佛追忆着过去的年华,“朕是错了,可是先背叛的人是他们啊……”

    “难道朕做错了一件事,就要一辈子受良心谴责。”

    “就连你……”

    “这么些年,朕对你掏心掏肺,你都无法原谅朕吗?”

    清王浓墨促就的眉头疏朗修长,晕染着江南水墨画的风情,他偏白的皮肤如雪清透,也如雪般淡淡,就算是面对西凉皇痛彻心扉的呐喊,依旧纹风不动的站着,似乎处于另一个世界。

    就是这样的淡然,反而永远触摸不到他的真心。

    “皇上坐拥天下,臣子亦是芸芸众生中一员,犹如草芥,犹如尘沙,全在皇上一念之间。”

    这么多年来,西凉皇还是头一次感觉这么无力过,上一次是在得知她的死讯时,从那后,清王就和他离心了,再没有用曾经那般信赖仰慕的目光看过他。

    西凉皇一直知道清王是憎恨他的,可是他以为长时间累积的感情迟早会淡化那份恨意,但是他错了,恨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消失而消散,反而会积压在心底,日复一日,与日俱增。

    “那你要朕怎么做?”西凉皇懊恼的生出了几分戾气,抬高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道:“失去她,朕比你还要痛苦!”

    清王眸色微凉,启唇道:“逝者已矣,皇上不需痛苦,她死了,什么都感受不到。”

    “你觉得朕是做给你看?”

    “臣不敢。”

    西凉皇仰起头,闭了闭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羽儿,朕错了,早知如此,朕……”

    “皇上。”清王开口,打断了西凉皇后面的忏悔,“如今皇后和东岭紫晋王以及北狄四皇子同时失踪,若是不及时处理好三国关系,恐于西凉不利。”

    西凉皇深沉带着一点浑浊的目光中暗光波动,居然有些看不透清王,明明应该在乎,却表现的孑然世外,甚至都不曾提起过一分。

    “你此前见过她,早就认出来了对不对?”西凉皇皱紧眉头,盯着清王道:“为何不告诉朕。”

    “所以,你故意把她送到朕的身边,却又不和朕说,就是为了折磨朕吗?”

    清王透彻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淡淡的嘲讽:“大昭端王夫妇还在西京,皇上何不先与他们商议,以防北狄和东岭同时发难。”

    西凉皇让清王那不加掩饰的眼神给刺到了,心中有些羞愧,面容不自然的抽动了两下,自然而然随着话题道:“端王野心甚大,而且紫晋王和北狄四皇子不一定有事,北狄和东岭那边动作也不会那么快。”

    “如果有人告密呢?”

    西凉皇眉头一紧,立马反应过来:“你是说端王?”

    “据臣所知,此人心胸狭隘,又善谋,行事素来不讲章法,极尽手段,臣设身处地站在他的位置上,若是紫晋王和北狄四皇子同时在西凉出事,倒是大昭最好的机会。”

    大昭和北狄的战争并没有因为这次的聚首而停止,听说西北换帅后,连连败北,差点连涂琥城都守不住,北狄的铁骑更是从侧面敲打,已经侵占边境好几个村庄,所过处,民生哀怨,血流成河。

    边境广袤,虽然北狄人一时不能真的闯进去,但不妨碍他们时不时恶心你一下,最苦的就是边境百姓,他们没有能力迁移,就要提心吊胆北狄人会不会突然闯入血洗村庄。

    以往因为西北军的关系,就算是每年北狄人骚扰,百姓不会真的遭难,可是自从换帅之后,西北军全都被调集到涂琥城附近,全力抗击直面的北狄大军,而放弃了那一小撮时不时偷袭的奸诈游击者,这样一来,等于放弃了守护涂琥城之外的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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