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据理力争。

    他抬起手摸了一下眼睛,略微有些湿润。

    事出有变时,沉深不是没跟他们讲过,要沉住气,等到燕将军回来,一切都好说,但若是燕将军回不来,他们更要沉住气,才能有机会替燕将军报仇。

    现在,沉深不知道他的选择是不是正确,他是等到了,可是那些人,他的兄弟们却再也回不来了。

    什么沉住气,根本就是懦弱。

    况且,昨日他就听说,燕将军回去路上遭遇埋伏,九死一生,就算能救回来,怕是这辈子再也提不起枪了。

    燕家军,难道真的就此没落。

    沉深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气,这西北的空气,初初他们来时,都会嫌弃这里的空气又干又燥,一鼻子猛吸,两个鼻孔里全都是沙子,可是呼吸习惯了,却又有些难舍。

    只是在这极短的时间里,沉深却做好了一个决定,等他再迈步时,步伐又坚定了许多。

    “沉副将军。”一人从前边出现,两相碰面,对方先出口。

    沉深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拱了拱手:“原来是淳王妃。”

    沐萍在之前就看到了沉深,满脸落寞,边走边在思考什么,本来不想打扰,可是想了下,还是走了过来。

    “沉副将军,西北军的纪律严明,不愧是大昭第一军。”

    沉深道:“军队当该如此。”

    “只不过本妃有个疑问。”

    沉深虽有疑惑,却仍旧摆了个手势道:“淳王妃请说。”

    沐萍好整以暇的微笑道:“西北军中可有逃兵,该如何惩罚?”

    沉深一怔,倒是真的思索起来,片刻道:“近几年不曾发生,不过在末将初来军中第三个年头时,有一人因为擅自逃离,遭了燕老将军的军棍。”

    “哦?可是上战场怕死?”

    “倒也不是。”沉深叹气道:“那人家中父兄都死了,就剩他和老母亲相依为命,那天是接到家书老母亲病重,他想偷偷赶回去见一面。若不是如此,燕老将军早就以逃兵杖毙,哪里只打残了他一条腿这么简单。”

    沐萍听闻,眉间微微一动:“也就是说,他情有可原,尚且打断了一条腿,那么,若是真的逃兵,定是要就地论处了。”

    沉深听她这般说,似乎意有所指,还是顺着回答道:“是的。”

    不过,沐萍没有如沉深所料的继续说什么,而是弯了弯嘴唇,笑着颔首道:“叨扰沉副将了,本妃先走一步。”

    沉深反而愣怔了。

    “还有一事。”沐萍走了几步,偏过头道:“燕回小将军此刻正带着黑武卫以勤王之名驻扎京城郊外,王爷担心京中燕老将军安危,已经派人前去。”

    沉深眼眸转了转,才彻底明白沐萍的心意。

    她要告诉自己,就算心灰意冷,也不该真的当一个懦夫逃兵,也在提醒他,燕珣倒下了,燕家却不是后继无人,燕回同样出色,青出于蓝,尚可担当西北军大任。

    除此之外,沉深更领会到了另一成意思。

    如若以后淳王登基,燕家军依旧会回到燕家人手中。

    至于沐萍有没有这个意思,兴许是沉深想多了,可西凉那边已经明确提出,不是淳王继位,一切免谈。

    沐萍走了几步,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就站在营帐前,从他的角度能看到自己和沉深的位置,而他们正好看不见他。

    “多事。”慕原澈看了眼沐萍说道。

    沐萍刚才的笑容在见到慕原澈的时候收敛了起来,她比谁都清楚,被迫和她捆绑在一起,对与慕原澈来说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可是对于沐萍来说,她始终要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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