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都说不出来。

    对方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让他就是想要反驳,也根本无从开口。

    可就是这么一句话,却让整件事情瞬间盖棺定论。

    一个爱慕农寒梧的女人,在得知农家二少将要成亲的消息之后因妒生恨,对未过门的二少奶奶痛下杀手。

    逻辑是那样通顺,剧情又是那样合理。

    不需要太多的推理,真相便已浮出水面。

    “既然巧巧是死在姓田的手中。”

    农藏锋双手负在背后,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缓步来到两个儿子跟前,“那就让整个田家为她陪葬,你们意下如何?”

    “正该如此!”

    农虚谷满脸怒容,义愤填膺道,“田家,当诛!”

    “父亲且慢。”

    不料农寒梧却陷入到沉默之中,良久之后才猛地抬起头来,咬着牙一字一句道,“田家虽然可恶,不过孩儿府中戒备森严,区区田家之人若无内应,绝不可能混进巧巧所在的院子。”

    “哦?内应?”

    农藏锋眸中寒光一闪,“你可有线索?”

    “田灵瞳用来刺杀巧巧的兵刃之上,涂抹了一种剧毒。”

    农寒梧不假思索地答道,“据手下的药师分析,多半是离尘先生的绮罗醉蝶。”

    此言一出,另一桌上的离尘不禁瞳孔扩张,面色剧变。

    他不但是农虚谷最信任的客卿,更是一名十分厉害的丹药师,药学一道的造诣深不可测,整个农家无人能出其右。

    而绮罗醉蝶正是他调配出来的一种剧毒,名字听着美妙,却是见血封喉,十分厉害。

    “离尘!”

    说着说着,农寒梧突然转头直勾勾地注视着离尘,眸中喷吐出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口中厉喝一声,“我与你什么仇什么怨,为何要对我的妻子下此毒手?”

    “二少爷说笑了。”

    离尘脸上的惊慌之色已然消失不见,“老夫深受农家大恩,三生三世都难以报答,如何会做出这等恩将仇报之事?”

    “莫要再狡辩了!”

    农寒梧怒目圆睁,不依不饶地骂道,“除了你,还有谁懂得绮罗醉蝶的配制之法?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勾结田家之人谋害巧巧,究竟意欲何为?”

    “老二,事情还未水落石出,怎可如此武断?”

    眼见他咄咄逼人,农虚谷皱了皱眉头,颇为不悦道,“巧巧遭遇不幸,为兄比你还要难过,可尘叔乃是谆谆长者,德高望重,对农家亦是忠心耿耿,我不信他会做出这样的荒唐事来。”

    “是么?”

    农寒梧对这位兄长显然并不买账,“那绮罗醉蝶又该怎么说?事实俱在,容不得他抵赖!”

    “当真是绮罗醉蝶么?”

    农虚谷忍不住反驳道,“会不会是你搞错了,在场有不少精通药学之人,你不妨将东西拿来,咱们当场验证一番。”

    “什么东西?”

    农寒梧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地问道。

    “自然是那柄抹了毒药的匕首。”

    农虚谷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须知世间存在着不少性质相似的药物,若不细细分辨,难免会认错……”

    “大哥。”

    不等他说完,农寒梧伸手指了指昏迷在地的田灵瞳,“你与此女交情如何?”

    “交情?什么交情?”

    农虚谷一脸茫然,不解地反问道,“我连认都不认得她,哪里来的交情?”

    糟糕!

    上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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