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内侍这才上前盖棺,合棺盖时,他们还看了一眼,那尸体的脸上果然是有了一道泛白的伤口。
“看什么看?赶紧盖住,若不是担心你们到处说我心狠,我还想再多划几道呢。”姚暮染不乐意道。
内侍们一边赔笑应承,一边合上了棺盖。
姚暮染见他们推着车走了,又匆匆往回折,出来也好一会儿了,皇后应该没醒吧?
她再次脚下生风,快步疾走,终于回到了凤仪宫。谁知刚一进去,便看到殿外的走廊下,归晴正与乔奉之说着什么。归晴看到她后,马上扑进了乔奉之的怀里。
乔奉之愣了一下,开始推她,两人纠纠缠缠的。
姚暮染无视,继续往寝殿靠近。
宫里活得这样艰难,她可没有精力与她争风吃醋,更没有心情与他谈情说爱。
等她走近了,乔奉之才发现了她,姚暮染已经目不斜视进了殿里去了。
乔奉之看着她的背影,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怒视了归晴一眼,无语走了。
……
寝殿中依旧安静,皇后还在睡着。姚暮染松了一口气,开始调配皇后泡脚要用的药粉。
正忙着时,也不知归晴何时进来了,在她身后压低声音道:“姚暮染,你敢趁娘娘睡着了溜出去?说!你是做什么去了?”
姚暮染不看她,淡淡道:“你管我?与你有什么干系?娘娘醒了我自会如实禀报。”
归晴喉中一噎,恨恨道:“哼,你最好别让我抓住什么把柄,否则我饶不了你!”
姚暮染故意道:“你饶不了我,奉之也饶不了你。”
“你!!”归晴怒了,刚想骂几句,又隐约听得床榻那边有了动静,怕是皇后快醒了,她只得冷哼一声扭身走了。
果然皇后翻了个身后就醒了。
姚暮染为她泡脚推拿时,诚实道:“娘娘,奴婢方才去了一趟淫妇宫,还划花了虞妃的脸,奴婢就是恨她惹了娘娘不痛快。原以为她还会生不如死一些日子,可谁知忽然就死了,奴婢不解恨,方才便去了一趟。”
“哦?”皇后意外过后,眼含认可看向了她:“果然是本宫身边的人,性子都跟本宫越发像了,本宫实在是喜欢你。”
姚暮染心上又松了松:“谢娘娘厚爱,娘娘的喜恶就是奴婢的喜恶,奴婢心甘情愿喜娘娘之喜,憎娘娘之憎。”
皇后被她哄得开心:“你这张嘴呀,可比宁妃还会哄人呢。”
“娘娘能听得入耳,奴婢就知足了。”
“嗯。”皇后悠然自得闭了眼,姚暮染安静为她推拿,空气中的药香十分矜贵,却盖不住姚暮染低眸时那一瞬的刻骨厌恨。
……
此时,宫外的太傅府中,府门大开。宫里的人将虞妃的棺木送了回来,府中管家领着下人们哭哭啼啼的接了,然后停放在了大厅里。
得到消息的虞太傅撑病下了床,被侍婢们搀扶着,一步步来到了大厅里。
一入大厅,虞太傅看到棺木的那一刻,顿时老泪纵横,一边扑向棺木,一边连哭带咳起来:“女儿……我的女儿啊……咳咳……”
管家紧紧扶着他,拉着哭腔劝道:“老爷,节哀呐。”
周遭的侍从与侍婢们全部跪地哀哭着,一片悲伤。
这边的愁云惨雾还在蔓延,只听大厅门口处又传来了一道悲怆的哭声:“女儿!我的女儿!天呐……”
虞妃的母亲孟氏也匆匆赶来了,她扑进大厅后一眼就看到了厅中的棺木,本就不年轻的母亲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冲着棺木嚎哭呼唤,寻死觅活,多少人都扶不起来。
虞太傅越发五内俱崩,又步履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