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半,将所有的恶意与仇视都释放在了北越。后一半,将所有的善意与宽柔全带来了南乾。但世事翻覆,她终究失去了一切,孑然一身守在空寂的岁月里苟延残喘到了这一日,在承受了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后,将风华正茂的生命定格在了永羲二十四的元月十七。

    此时,她不过是个才迈入十九岁的女子而已。

    人们只看到,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害了两个男人,最终也害死了自己。却无人明白,其实是两个男人害死了无辜的她。也不知那位尚书大人对于她的死会作何感想?更不知已在南荒途中的东宫那位知道此事又是什么感想?

    一切都无人知道了。这场东宫风流案终是以东宫的流放和姚氏的自焚而死暂时落幕了。

    ……

    尚书府中,乔奉之伤重之际,从霍景柔口中听到了她的死讯。窗外春意潺潺,房内药香淡淡。气氛静得可怕,仿佛针落可闻。

    蓦地,他咳声大作,一声一声,暗哑如刮,从胸腔里挤了出来,撕心裂肺。

    霍景柔向他床前走了一步,忽地又停住。美眸里满是挣扎与痛苦。她轻声问他:“很难受,是吗?”

    “咳咳咳——噗——”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霍景柔直愣愣看着他,落泪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乔奉之!!你混账!!”所有情绪终于爆发,她伸手直指他的面容,伤心质问:“你已经娶了我,为什么还要帮着别人对付我的六哥?!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好了,六哥去了南荒,姚暮染也死了……”

    乔奉之听到最后一句,“噗嗤”又是一口鲜血。

    霍景柔却指着他笑了起来,边笑边落泪:“哈哈——你很痛苦是吗?哈哈,我告诉你!姚暮染死了!她死了!死在了你们曾经恩爱相守的家中,死在了大火中!被活生生烧死了!是你害了她,是你亲手逼死了她!”

    “住口,咳咳——住口……”他唇齿染血,语气艰难,额上青筋暴起。

    霍景柔置之不理,语气决绝道:“我偏要说!事到如今了,我也不妨告诉你,不错,我六哥的确喜欢姚暮染!他生平就只真心喜欢了一个女子!就是姚暮染!!他远远看着都心甘情愿!可是你却害死了她,你逼死了她!等我六哥从南荒回来,他不会放过你!”说完,她忽地奔向妆台,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握在手中,然后向他步步逼近,一边道:“奉之,你知道我多想恨你吗?此刻,我对你的爱若能少上那么一分,就一分!!我就可以用这把剪刀狠狠捅进你的心脏!!可是,可是我更恨我自己!恨我为什么对你这般入迷!!”

    “你负了云相,负了六哥,负了姚暮染,也负了我!你说,你说啊!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六哥!!呜呜呜——我恨你!!”她一下子瘫坐在床榻边的地上,捂着脸痛哭了起来。她哭了许久,忽地反应过来,床榻上的人似乎过于安静了。等她再一抬头,不由大惊失色,只见乔奉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眼,像是昏了,更像是,死了……

    “奉之!奉之!醒醒!醒醒呐!”她终于清醒过来,猛地扑过去呼喊他,谁知半晌也不得回应,她急了,转头就冲着外边喊人。霎时,府内乱成了一片。各路大夫提着药箱你来我往,对着乔奉之轮番诊断。最后,大夫们你一句我一句,终于得出了最后的结论:尚书大人有伤在身,又急火攻心,伤了根本,心肺两气受损,纵然没有性命之忧,但往后的日子里也很难再恢复,体虚咳疾是要伴随一生了。

    等周遭终于清净了,霍景柔怔怔看着床榻上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声音缥缈道:“春屏,去,派人走一趟宥王府,让宥王来接上驸马到宥王府里养伤吧。”

    春屏一听,错愕道:“公主,您这是?”

    霍景柔道:“去吧,让宥王来把人接走。这段时间,我不想见他,也不知如何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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