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美人就一同前来请安拜年了。

    姚暮染看了一眼,心存唏嘘。来时十人,可后来死的死疯的疯走的走,如今只剩了六个,战战兢兢地活在这深宫里。

    年节喜庆,她们有这份心,皇后便也赏了她们,却懒得与她们聊天应承,随后就打发她们走了。

    快午膳时,传说中的那位杜琰大将军竟然领着五岁的世子进宫来了。

    这还是姚暮染第一回见他,他身穿一袭暗青色的常服,外罩了一件墨色长裘,一身的贵重稳态,行走间意气风发,隐隐透着威严霸气。再观其容貌,倒是一表人才,肃俊的五官深邃立体,俊中带着邪魅,邪魅中又暗含正气。

    听说,他只比皇后小两岁,那么时年应是正值三十。

    一大一小两人已经进了殿中,姚暮染赶紧低了头,不敢再看了。

    “姑母,姑母,笙儿想你啦。”世子杜宁笙欢呼着奔进了皇后的怀里。

    皇后含笑搂住他,满脸喜爱:“哎呦,笙儿终于来看姑母了?可想坏了姑母。”说完后,她抬头看向杜琰,笑道:“弟弟有日子没来凤仪宫了。”

    杜琰一边落了座,一边笑道:“天寒地冻的,笙儿又病了两场,臣弟除了上朝,便没怎么走动。今日是除夕,臣弟怕姐姐孤单,正巧笙儿也病愈了,所以特地领着笙儿进宫来给您拜年。”

    “病愈了就好。”皇后摸了摸杜宁笙的脑袋,又抬眸询问道:“对了,怎么没带元芷一起进宫呢?”

    杜琰道:“元芷有孕了,刚开始害喜身子实在不适,整日窝在床上不愿下地呢。”

    皇后闻言惊喜:“哎呦,这可是好消息呢!元芷自生完笙儿这个长子后,多年都没有见喜,如今可好了,总算又有了好消息!等将来生下后,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都好!”

    “嗯,也算她争气,没有白占正名分。对了姐姐,臣弟今日进宫,还给姐姐带了好些礼物来。”

    说着,杜琰朝着殿外招呼了一声,两个随行的侍从便抬进来一个箱子,箱盖一经打开,里面顿时闪出了珠光宝气。

    皇后媚眼流转,打量了几眼后,格外欢喜,满意道:“你有心了,这些年你送来的重礼也不少了,何苦拘这一回。你和笙儿能来,本宫就心满意足了。来,快入席吧,本宫命人上宴。”

    “好。”杜琰起身走向圆桌,一边解下了身上的长裘,随手扔给了姚暮染,姚暮染赶紧伸手去接,抱了个满怀才堪堪接住,然后安挂起来。

    宴席上桌后,殿中香飘四溢,气氛亲厚融洽。姚暮染领着几个宫娥伺候在桌旁,静听他们姐弟俩聊天。

    略动了几筷菜肴,又下了几杯酒水后,杜琰问道:“姐姐,陛下还是不肯来你宫中吗?今日可是除夕呢。”

    皇后无谓地拭了拭唇角:“管他的,我与他已经毫无感情可言,这几年早已彼此习惯了,他冷落着我,我也不稀罕他,就这样各过各的就是。对了,他在朝堂之上可还安分?那些朝臣可还安分?”

    杜琰不屑嗤笑:“姐姐放心,无人不安分。这几年我一直排除异己,朝中剩余的都是言听计从的朝臣,谁也掀不起波澜。”

    说罢,他又补充道:“对了,前段时日虞太傅忽然上了折子,要辞官解佩,陛下已经准奏了。只不过我听说那老家伙自辞官后性情大变了,竟然寄情于酒色,整日醉生梦死起来,活活成了个老不修。”

    皇后听完,抬起纤纤素手扶了扶牡丹髻上的凤头钗,一边不以为意道:“这些年他也算安分识相,就连痛失爱女,也只是称病深居,不曾对本宫出言一二,如今他身心受损,不怕丢丑就随他折腾吧。”

    姚暮染一听这段对话,微愣了片刻后,眸中划过了一道精光。

    “混账!”

    姚暮染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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