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后的病重中,在逼近的战火中,将春寒料峭的三月掀了过去,又将春意阑珊的四月掀了过去,为大地铺展了五月盛景。

    终于,五月初三那一日,乾军兵临城下了。

    杜琰亲自带兵迎敌,这是最后一战了,至关重要的一战。事到如今,也就只有君主夏侯博与杜家还在负隅顽抗,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都已默认了这样的局面。

    纵观古今,还从未有一场征战如此轻而易举,在人心所向与众望所归中,仅用了三个月就直逼京都。

    ……

    战争之下,四处都是惶惶人心,唯有凤仪宫不为所动,依旧是一片死气沉沉。这里富丽堂皇,华美绝伦,却困着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皇后身心俱疲,昏睡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她的身上也长满了毒疹,体内毒素侵蚀着内脏,使得她呼吸间都是难闻的浊臭。

    殿中的华盖香也点的比从前浓了。

    姚暮染坐在床榻边的圆凳上,久久地看着床榻上消瘦变形的皇后,眸中划过了一道精光。

    “娘娘熟睡了,殿中众人全部退下,让空气流通一些。”姚暮染下令,殿中宫娥们全体乖乖退下了。

    一时间,殿中静的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似的。

    姚暮染又直勾勾地盯向了床榻上的皇后,她似乎睡得不安稳了,气促皱眉,还呓语了一句:“杀……杀了她……”

    “娘娘?您说什么?”姚暮染凑近问她。

    这一问,皇后便醒转了过来,她的双眼朦胧暗沉,待看清姚暮染后,她虚弱喘道:“本宫梦见宁妃了……她……她竟然有了陛下的孩子,你说本宫杀不杀她?”

    姚暮染听了,淡淡一笑:“杀,自然是要杀的,娘娘的这双手,已经造了太多的孽染了太多的血,又何惧再多一个亡魂呢?”

    皇后听了愕然,缓缓侧眸看她:“你在说什么?你敢这样跟本宫说话?”

    姚暮染勾唇一笑,笑容清冽如霜:“有什么不敢的?皇后娘娘,您聪明一世,却连身边的人都不了解。我姚暮染不但敢杀人,还会主动勾引太监,还敢暗藏杀机骗取你的信任,更敢设下圈套除掉归晴,今日,我还敢言语冒犯您,怎么样?”

    皇后的面色骤然剧变,紧盯着她,不可思议道:“反了,反了!”

    姚暮染云淡风轻道:“娘娘英明,奴婢今日就是反了。对了娘娘,你想不想知道,你这花柳病究竟是如何染上的?”

    皇后一听,猛地睁大了眼,惊诧道:“你……你说什么?”

    姚暮染欣赏着她的神色,终于不再顾忌,不再伪装,将心里的恨火悉数释放,并表露于眼角眉梢:“那娘娘可要听清楚了,您的病正是奴婢与虞太傅的杰作。是我假借虞妃毁容之事将害你的计策放进了她的棺中,然后传到了虞太傅的手里。你那样侮辱虞家,虞太傅怎么可能不配合我除掉你这个毒妇呢?”

    “你……你们这帮畜生!究竟是如何害了本宫?”皇后又惊又怒,咬牙切齿,伸出颤抖的手指向了她。

    姚暮染不为所动,继续道:“是我让虞太傅在青楼寻了个身染花柳病的女子,然后再要他宴请萧阅,并让此女子夜陪萧阅,于是,娘娘心爱的情夫酒后一夜风流,自然就染了病,他又留宿凤仪宫多日,娘娘更是逃不过这一病。后来时机成熟了,虞太傅便将萧阅灭了口,顺道留下书信,造成了畏罪自尽的假象,如此一来,皇后娘娘就算再愤怒也查不出什么真相,也就自然牵连不到我们身上了。”

    “你……你……贱人……”皇后这才惊觉病从何来,大梦初醒道:“难怪,难怪虞太傅那个老畜生辞官后竟然开始沉迷烟花柳巷,整日醉生梦死,本宫只以为他痛失爱女后受了刺激所以性情大变。谁知那老畜生原来是掩人耳目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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