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像是丢了魂魄。她木讷道:“先去医馆吧。”

    碧芽提醒道:“娘娘,那魏贵人这边......”

    姚暮染道:“碧芽,你进去给掌柜的留话,就说我有要事要办,让她在这客栈等我几日。”

    “好。”碧芽匆匆进去了。

    最后,姚暮染带着一颗沉甸甸的心来到了回春医馆中。袁墨华住在此处养伤,人还未醒,脸无丝毫血色,一双薄唇都白透了。

    姚暮染坐在床边的圆凳上,静静盯着他的病容出神。此时此刻,对于此人,她已是重新认识了。许多无解的事也都已露了眉目。

    原来,他爱慕她......他竟然偷偷爱慕着她......

    所以,即便爱而不得,也想与她此生关联,于是娶了绿阑。或许,在他心里,能借着绿阑偶尔见见她,就已心满意足了吧?

    多么卑微小心的追逐啊,多么无力的追逐啊。

    一个男人,得有多么无可奈何,才能将一份爱慕压低到这个程度。

    她终于了解了,明白了。

    他送来的欢快曲谱她已习会,有时弹弹,听着那旋律,的确能令人愉悦心情。上林苑赛马日,他又送马来给她,是啊,若无相当勇气,一定缘由,他一介外臣怎敢当众骑马追她而来?还嘱咐她不要与前朝家族瓜葛。甚至,还担心她不听他的话,后脚又派绿阑进宫来传话,说他愿意做她前朝的后盾。

    无一不是用心良苦啊。

    那么,这份爱慕,源于何时何地呢?凤都城初见吗?那可是她最狼狈最糟糕最泼辣的模样,他偏就喜欢了吗?

    姚暮染忽然觉得,自己活得竟是这般糊涂。尤其情爱上,愚蠢迟钝到无可救药。

    浑然不知霍景城的那一年暗恋,浑然不知袁墨华的心,甚至,与乔奉之婚姻的终结都浑然不知缘由。真是可笑可叹啊。

    而最可悲的事实是,是他们两个,害死了绿阑。

    是情还是孽啊?

    惟余冗长叹息。

    第二日一早,袁大人无故旷朝了。而袁夫人这边,一夜没有等回夫君,又得知他旷了朝会,当即便意识到出事了!众所周知,宸妃对袁大人可是有着不满的,眼下被她叫走,后一夜未归,恐遭不测啊!

    她满脸急色,连说如何是好。

    侍婢见她心焦,道:“夫人,大人是被本该在清尘寺的宸妃娘娘叫走的,眼下人又一夜未归旷了朝会,决计与宸妃娘娘逃不开干系!夫人便如实上报陛下就是。”

    袁夫人凝眉细思,良久,坚定摇头:“不可!我们只知是宸妃叫走了大人,后面的事便一概不知了,陛下那边我们更是不能轻易吐什么话,事关宸妃,一切敏感,于大人也十分不利!此事唯有找见大人后才能定断!索性眼下,大人旷了朝会之事陛下那边什么也没说,咱们就派出府兵先行找人吧!若今晚还是找不回来,那么再从长计议吧!”

    就这样,袁府暂且按捺不提,没有放出只字片语,只派了自家府兵上街寻人,却奈何袁大人行踪成谜,府兵们几经周折还是一无所获。

    外头一片火急火燎,而回春医馆中倒是一派静谧,治病养伤之地总是清净些,即便人们进进出出,也个个端得自觉安静。

    袁墨华所在的是一间独立的房间,不闻外间疾苦,静得针落可闻。

    午后的阳光照射进来,驱散黑暗也驱散了苍白,将袁墨华的俊脸渡上了一点暖色。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人就慢慢醒转了过来。

    疼!身体的剧疼才袭来,紧接着,昏迷前的一幕一幕就飘回了脑海。林中有女,冷艳魅毒,狠绝如斯,一力杀他,眼都未眨......

    疼!心已疼的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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