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客!!”
一声逐客令下,终于将惶惶不安的谢元芷打发走了。
御书房中,霍景城与杜琰之间的气氛亦是尴尬。
杜琰垂首低眸,解释道:“陛下,昨日的确是贱内的错,她饮酒过量失胡言乱语一通,伤及了皇贵妃娘娘。但是,还望陛下念及她是妇人,不要怪罪。”
霍景城面色幽冷来回踱了几步,问道:“杜琰,你到底是做了什么,能让你家夫人都瞧出了你那点心思?嗯?”
杜琰心中咯噔一声,连忙否认:“陛下明鉴!微臣什么也没做!妇人本就心思敏感,其实曾在北越时,贱内就已对此疑神疑鬼了,谁知都这么久了她还是将此事在心里窝着,然而,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求陛下明鉴。”
霍景城皱眉道:“行了行了!这些陈年旧事就不提了!女人的嘴真是惹祸的鬼!接下来,辟谣!初四上朝,你当众弹劾皇贵妃!”
杜琰一愣,旋即抬头看他:“陛下,弹劾皇贵妃?”
霍景城道:“嗯!弹劾她失职,作为后宫之主,却对后宫之责推脱惫懒!为了不显突兀刻意,再称她难当大任,提出要朕接回皇后!自然了,接回皇后之请朕会驳回,只责罚皇贵妃就是了。”
杜琰心领神会,为了辟谣,为今之计,也只能反其道而行了,众人都以为他偷偷惦记着皇贵妃,他偏偏反着来弹劾她,看谁还要说什么!
“是,微臣遵命,陛下英明!”
霍景城又道:“听说你夫人将凌吹梦打回了娘家?眼下你正在暗查凌家,别让凌吹梦在里面搅和,即刻去凌家接她回府。还有,不是朕多管闲事,你那夫人是该好好打一顿了!”
杜琰自己也窝火,咬牙切齿道:“陛下,微臣正有此意!”
霍景城侧头看看他,忽地‘噗嗤’一声笑了:“行了,朕说说罢了,你自己的夫人你自己看着办,行了,去吧。”
杜琰见他还能笑出来,当即心中长松了一口气:“陛下,您真的是位明君,微臣钦佩至极!微臣告退。”
......
当天,杜琰就亲自去凌府将凌吹梦接了回去。转眼初四复朝,杜琰当众弹劾了皇贵妃,称她失职,难当大任,求圣上接回皇后。
霍景城顺应他意,当即罚去了姚暮染又三年的俸禄。而对于接回皇后之事,霍景城驳回了。
岂料第二日一早,一个极为突然毫无征兆的消息,一个天大的噩耗竟然传来了!
此时,霍景城刚下早朝,在恣意宫与姚暮染用着早膳。
这个令人始料未及的噩耗就在这时,被秦安哭着禀上来了。
“陛下!萧府方才命人来报,皇后娘娘她......悬梁自尽了!呜呜呜呜——”秦安禀完,当先跪地抹起泪来。
霍景城看看他,手忽地一颤,茶盏‘哗啦’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千万片。
姚暮染惊得回过了神,忙急声追问:“秦安!你......你说什么?”
秦安呜咽着道:“陛下,娘娘,是真的,皇后娘娘是昨晚夜半悬梁自尽了,方才才被发现,凤体已经凉透了!若眉自知看顾不力,也已殉主而去了!”
姚暮染一听,脑中‘嗡’一声响,心中犹如缠了棉线,一团糟乱,搅得她心颤不已。
这一刻,她根本没敢看霍景城是什么脸色,而是二话不说就起身跪地了。
紧接着,一片“唰唰”之声,殿中所有人全都齐齐跪地了,口中喊着‘皇后娘娘’哭了起来。
霍景城俊脸惨白,猛地起身往外走,走着走着,只听“噗嗤”一声,他竟是喷了口血出来,他晃了一下,紧紧按住了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