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之人,来日必定贵不可言。他日我们一起远赴南乾,还望乔夫人关照一二呢。”

    姚暮染听罢,心知这才是她今日真正想说的了。从她此话,也不难看出,她是个聪慧识时务之人。

    “夏侯夫人不是应该怨怪我与乔公子叛变吗?怎么反倒请我们关照呢?”姚暮染问。

    宁宛姝笑看她一眼,无谓道:“怪你们做什么?北越不灭我就能活得舒坦吗?死了一个杜后又如何?若无南乾征讨,想来此时杜琰已经拥兵自重,取帝位而代之了,到时又有我的什么好果子吃呢?”

    姚暮染见她分析的句句在理,对她的看法又改变了一些。她果然聪慧明理,会纵观长远局势。

    姚暮染微微一笑,道:“夫人明白就好。好在夫人如今的路也算是绝路中的路,夫人好好走着就是,也不必担心什么,等到了南乾,夏侯博得到赐封,夫人跟着他,也是安稳的一生。”

    话落,宁宛姝忽然幽幽叹了口气:“哎,他不过是个窝囊的罢了,在位时窝囊,此时还是不改。方才你也看到了,杜琰打上了他的脸他都不敢作声,就算将来得到赐封,又有谁真正看得起他呢?”

    姚暮染见她如此直言不讳,话里话外竟是对夏侯博的不满与无奈,颇有哀其不争的意味。姚暮染意外过后,劝道:“夫人不要这般说,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今晚这样的场合,碍于殿下在场,谁敢起争执呢?”

    宁宛姝侧头看她,眸光里含着深意:“乔夫人,你错了,你还年少,没有我了解男人。方才若夏侯博闹了起来,殿下还反而会对他高看一眼,可是,他把他的窝囊软弱尽显人前,同样都是男子,殿下只会笑他没出息罢了。”

    姚暮染听完又是一怔,竟无言以对。宁宛姝的话不是没有她的道理,这一番谈说下来,令她不由对那宁宛姝刮目相看。只是,这么一个玲珑聪慧的美人儿,今日又特地与她闲闲散散说了这么多,她心里真正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姚暮染暗自想,或许,这就是聪慧识趣的美人的魅力吧,会令人想要透过她的皮囊看到她的心。尤其是男人,想必更会痴迷这样的女子吧。

    夜风又凉了几许。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了远远一截。宁宛姝见姚暮染耐心陪她,心里多少有了底。她虽不能直击人心,却可以从细微处探得一二。单看姚暮染没有当众拂她面子,出帐后又耐心陪她说话,言语间还没有轻漫与敷衍,她便知,她并不是心性败坏之人。想着,宁宛姝竟然拉起了姚暮染的手,亲厚道:“乔夫人,我今日说了这么多,也只是想与你们友好和睦罢了,就是如此简单,你不必多想。其实说起来,我与乔奉之也算是旧识了,昔年在宫中,我也得了他不少提点,这才能苟活出来,我都记在心里呢,断不会怨怪你们半分。”

    姚暮染见她又说回了主题,并且开始动之以情,心道她是真心要向他们示好,既然如此,她不介意再落她一份人情,既然要亲近修好,那就修得齐齐整整的。想着,姚暮染似笑非笑道:“夫人不怪就好,如此也不负乔公子之义了。其实夫人有所不知,皇后病重之时曾留下了话,要乔公子在她崩后,派人杀了夫人,以及宫中那几位东靖的美人。后来皇后崩了,乔公子鉴于无人知道皇后这番安排,所以也就视若罔闻了。”

    “哎呀!此事当真吗?”宁宛姝惊了一跳。

    姚暮染浅笑看她:“决计是假不了。就算夫人不相信暮染,也应该相信,皇后的确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来。如此的话,真真假假,夫人心里还没数吗?”

    宁宛姝沉思片刻,旋即摩挲着她的手幽幽叹息:“你说的对,我自然相信你,更相信杜蘅绝对能干得出这样的事。哎,如今才知,原来我险些……”

    她忽然顿口,说不下去了,又或者是,不敢想下去了。

    姚暮染劝慰道:“好在夫人也是有福的,种种困境都能迎刃而解,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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