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对女儿讲话,原本就不需做作。

    这样的言论,陆宛从所未闻,不管是学校的老师,还是社会上的名流,大家都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张口闭口,大讲特讲:‘没有国,哪有家!’

    敢情,这些都是骗人的吗?

    陆不危的话语虽然坦诚,但坦诚未必代表着正确。

    陆宛想起前段时间,因为天津老西开的事情,众人被激发起来的爱国之情,当然也包括她自己。现在,听到陆不危的回答后,一瞬间,她的那种激情,就被消解掉了大半,心中生起一些失落。她想从侧面劝导陆不危,便问道:“父亲,倘若有人犯我华夏,咱们陆家当如何呢?”

    陆不危笑道:“宛儿,你不要想太多。谁犯我华夏,要弄清这个问题,咱们得先谈谈什么叫‘犯我华夏’。什么叫犯我华夏呢?有些人,本就在华夏之内,却杀华夏人如麻,他们作威作福,叫不叫犯我华夏?而一个洋人,在华夏只杀了一名贪官,烧了贪官的花园,却不曾打着官腔,作威作福的欺压百姓,这叫不叫犯我华夏?”

    陆不危的问题,不容易回答,也耐人寻味,陆宛说道:“父亲,您讲的这些,我能懂,华夏是华夏,至于朝廷嘛,没有华夏重要。”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所谓的国,无非社稷宗庙,军队官吏,就是朝廷而已,根本不是华夏。”陆不危知道陆宛聪明,一点就透,不过多解释,反而夸赞她,一并将要求也提了出来,“宛儿,你可比陆宪、陆宁强十倍都不止,傻小子陆宾就更不用提了。咱们陆家的前程,以后还得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