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忙将短剑归鞘,掏出手帕,替李克定包扎。

    可是伤口太大,血流如注,一块小小的手帕哪里包裹得住。

    陆宛无奈,又抽出剑来,从李克定的外衣上割下一条,左缠右绕,一番忙碌,这才包好伤口。

    陆宛的一双玉手,沾满了李克定的鲜血。

    李克定却笑对陆宛说:“瞧你忙活的,这儿点伤,算不得什么。”

    “你真傻!”陆宛又是爱怜,又是遗憾地,还是问道,“你以为刺伤自己,对我就能于事有补了?”

    “起码能让我好受一些。”李克定方才刺的深了,现在伤口隐隐作痛。他下意识用右手捂住伤口,说,“陆宛,我的心里真的很难受,你能体会到吗,我多么希望你能过的开心,过的快快乐乐。”

    “你别说了。”陆宛依偎了过来,轻抚着李克定放在左肩伤口上的手,把头靠在李克定的右肩上,缓缓说道,“克定,我不怪你,也不怨你了。从今以后,我只当你是我哥哥,你无须再感到内疚,咱们就是亲兄妹一般。”

    “嗯。”李克定忙点头答应着,他把右手抽了出来,轻轻揽住陆宛的肩头。“这一次,咱们可说好了,你再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我,我绝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李克定的关心,是真切的,陆宛心头一暖,她感到了久违的温馨。要是没有柳之思,该有多好。可天下事,哪有万全?她必须改变想法,接受这个现实了。

    李克定眼下最担心的人,并非陈子龙,而是陆不危。

    因为陆宛对陈子龙有防备,但陆不危不同,陆宛自幼当他是亲生父亲。

    李克定真怕陆不危保藏祸心,对陆宛不利。

    他斟酌着言语,缓缓说道:“陆宛,我不是要离间你和陆家二爷的关系,你想过没有,他究竟会怎么对待你?”

    “不会的。”陆宛下意识回答。

    其实她并没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摇了摇头,又说,“我不知道,每次想起我并非陆家的人,心里就烦乱的很。但陆家人对我很好很好,我又自小在陆家长大,陆宪陆宾就是我的亲哥哥,二爷就是我的父亲,我敬佩二爷,岂敢怀疑陆家会对我不利。”

    她话虽如此,但直觉依然在告诉她,哪里存在着问题,“克定,我真的很矛盾,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李克定听懂了,陆宛不是没有怀疑过陆不危,只是她自小当陆不危是她的亲生父亲,倘若有人讲陆不危会对陆宛不利,陆宛不仅不会相信,更让她无法接受。

    可陆宛聪慧过人,稍加暗示,她应该能够明白,陆不危对她没安好心。陆家人对她的好,完全是因为老太爷的临终遗言,陆家人敬畏玄一大师的能为,对于陆家的前途,他们需要依靠陆宛。

    李克定说:“陆家的事情,或许比咱们知道的还要复杂,我先讲一件事情,你好有个心理准备。”

    陆宛靠在李克定的肩头,安静地就像一只小猫,说:“你讲吧,我听着就是了。”

    李克定下了决心,要把陆不危的丑事一并讲出,也让陆宛明白,陆不危十恶不赦,他除掉陆不危,乃天经地义之举,希望陆宛能够体谅。

    李克定讲道:“你还记得吧,我以前对你讲过,柳之思的母亲乃是我的姨母,我姨母青春而逝,实在可怜。”

    “嗯。”陆宛回应一声,“这个我记得,柳之思其实也挺可怜。”

    李克定说:“我姨母在十六年前失踪,我母亲日日寻找,只不见她说完踪影。后来,我在茫茫人海中,能够遇到之思,也是天可怜见,让之思与我母亲团聚。”

    陆宛太聪明了,她感到一丝不妙,柳之思的事情,可能与陆家有所关联,忍不住问道:“那你姨母,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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