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冯院长反复说着活着回去就行这句话。

    郭儒明知道,这是一线医护人员心底的真心话。

    简单而质朴,没有豪言壮语,没有丝毫英雄气。

    走在雷神山医院的走廊里,两边的房间已经贴上封条,意味着患者出院,人去楼空,消毒完毕,暂时封存。

    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脚步声与防护服摩擦声回荡,有点空旷。

    这里已经不像是郭儒明印象中那么繁忙,空的让人心悸。

    不过这才是最好的状态。

    街道上车水马龙,医院里空无一人,大家都为三两碎银慌慌张张,不至于为了一条命拼尽全力。

    “这里。”冯院长指着一个空房间说道,“一个43岁男患,出院的时候蹲在雷神山医院外哭了10分钟。医生护士怎么劝都不好,后来我们陪着他,过了半个小时才走。

    他也没什么想说的,估计是情绪太激动,当时来雷神山的时候没想着能走出去。”

    “嗯,我在火神山录制的时候赶上他们送一批患者出院。”郭儒明随意聊着,“北部战区的医生护士去送患者离开,十几个人敬军礼,当时患者就崩溃了。

    本来想要鞠个躬,转身回家,可看到军礼的瞬间蹲在地上哭的像是个孩子。”

    “这里,有一个老太太,算是因祸得福了吧。”冯院长指着另外一个贴了封条的房间,“86岁,一身老年病。全国顶级医生给治疗的方案,几乎三天就根据病情变化更换方案。

    她出院的时候非但新型肺炎治愈,连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什么的都控制的非常好。”

    “哈。”

    “能多活十年。”冯院长笑道。

    “这里……”

    脚步走过的房间,冯院长都能清楚记得其中住过的患者。

    一段段悲欢离合的故事在医院里很常见,但在大厦将倾的天河市,在压力大到能让人崩溃的天河市,回想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来到重症监护室,众人进去。

    16名上着呼吸机、ecmo的患者,每个患者床前都坐着一名护士。

    正在有人给患者吸痰,呲啦呲啦的声音、吸痰时刺激气道的反应,监护仪、ecmo上数字的变化,一切的一切都很真实。

    这些天里,医生护士们就是这么过去的。

    从死神手里抢夺一条条人命,有的抢回来了,有的没抢回来。每一次都全力以赴,如同现在做的一样。

    郭儒明能在重症病房逗留的时间有限,只给了10分钟的时间。

    进来后郭儒明的摄制组就抓紧时间留下资料。

    询问的问题,回答也都大同小异。医生护士的注意力全都在患者身上,根本没时间、没心情“搭理”摄像机。

    能不能留下影像资料,郭儒明的身份、能不能在全国人民面前露脸,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随着患者的病情一点点好转,回家的日子也一点点临近。

    回家、家人、孩子、昏天黑地的睡觉,这些质朴到了极点的回答像是他们每天的工作一样。

    平凡而重要,简单而纯粹。

    在这里,她们是护士,是医生,凭着一腔热血从瘟神手里抢人的勇士。离开这里,他们都是普通人。

    她们是两个月没看见孩子的母亲,

    她们是父母在家没能在非常时期留在身边照顾的孩子,忠孝不能两全的时候,她们来到了天河。

    录制过程中,郭儒明特意多留了一些ecmo的资料。

    这种“神秘”的设备在这之前他们都没听说过,但因为疫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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