倌人,倒也容易,红倌人本就是操持皮肉买卖,只要拿出银钱,明码标价。而见都知这等名满长安的绝色,都有各自的规矩,且不说柳国忠自知胸无点墨,靠着买对联硬是通过了郑举举的考验。

    其中缘由,自是各自的妥协,柳国忠附庸风雅,郑举举亦装傻充愣,但好歹也是照着规矩行事。柳玉柱一来倒是将挹翠楼当成平康坊不入流的窑子,难道都知还得如红倌人一般,一排排站在柳公子面前,任柳公子选择不成?

    王团儿知晓柳玉柱必然是来找茬的,都是在长安厮混的膏粱子弟,青楼的规矩他如何不知,细细揣测,王团儿就知道,柳公子必是趁今日父亲进宫面圣,想要替亲娘讨一个公道。长安都传得沸沸扬扬,国舅爷要迎娶挹翠楼郑都知,国舅夫人为了此事愁容满面,但柳玉柱哪里敢和父亲争吵,只能趁着父亲不在,来挹翠楼大闹一场,羞辱一番郑举举。

    王团儿想明白了其中缘由,倒是也不慌,微笑道:“柳公子,郑都知可是不日就要嫁入国舅府了,哪里能见客呢?”

    柳玉柱早已料到王团儿有这般托词,立即斥责道:“难道挹翠楼没了郑举举就不开张了?若是今日本公子见不着新都知,我还真就不走了,挹翠楼的生意也别想做了。”

    王团儿笑道:“柳公子,挹翠楼有挹翠楼的规矩,便是国舅爷也是遵守的,郑都知出嫁之后,自有新都知,但新都知见不见柳公子就要看柳公子的才情了。”

    一时间,聚在大厅的数位膏粱子弟眼里冒出了光芒,纷纷问道:“挹翠楼新都知是何人?可是薛楚儿?”

    王团儿微笑道:“是郑都知钦点的接班人颜令宾。”

    顿时,整座大堂议论纷纷,柳玉柱铁了心要让郑举举难堪,耻笑道:“挹翠楼郑举举,确也是名满长安的娼妓,薛楚儿的名号本公子也略有耳闻,可何曾听过颜令宾?”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而娼妓二字却像一根扎,狠狠扎在王团儿心头。郑举举是自己亲手带大的,虽是风尘女子,却也知书达理,哪里比大家闺秀差了,而挹翠楼的规矩,清倌人皆是卖艺不卖身,至今郑举举可都是处子之身。

    一声娼妓,青楼女子心中的刺。

    徐天然已然不悦到了极点,这些时日与挹翠楼性命相依,郑举举、颜令宾、王团儿都是帮过自己之人,她们是青楼女子不错,却不是娼妓,在徐天然心里,她们也是天真浪漫的姑娘。

    屠夫徐天然举着一壶酒,刚想要起身,就看见了王团儿轻微地摇了摇头。徐天然只能强忍怒气,独饮独酌。

    王团儿不卑不亢道:“挹翠楼的都知必是长安独一无二的奇女子,柳公子若是来挹翠楼寻欢,挹翠楼欢迎之至,若是柳公子存心肆意践踏挹翠楼的规矩,请恕妾身无礼送客了。”

    柳玉柱终究是长在温室的膏粱子弟,他本就是壮着胆子来挹翠楼寻郑举举不快,他也知道能在长安城冒尖的挹翠楼背后的势力决不容小觑,语气便也软了下来,温和道:“既是来挹翠楼,自是寻欢作乐,烦请王妈妈将清倌人悉数叫来,唱曲儿的唱曲,跳舞的跳舞。赏钱本公子一文不少。”

    在座的公子哥眼睛都瞪大了,不愧是国舅爷嫡子,便是吃花酒叫一两个清倌人唱曲儿着实不便宜了,更何况把清倌人全叫来了。看来柳公子今晚是要一掷千金了。

    王团儿自然知道柳玉柱的打算,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无可奈何,挹翠楼开门做生意,合理的请求却也没法子应对。

    不多时,颜令宾领着一众清倌人悉数二楼台上,茫茫多三十余人,徐天然定睛一看,玉真和金仙也在,差点满口的酒水就喷出来了。这或许是长安最高贵的清倌人了吧。

    饶是常在平康坊厮混的柳玉柱初见颜令宾,也是不禁痴了,真是人间绝色,倾国倾城。

    一众清倌人,又以玉真和金仙气质最为出尘,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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