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泪水夺眶而出。

    吴清风怀抱着清风剑,倚门闭眼,气定神闲。

    谢玄羽不自觉握紧了扫帚,轻轻一扫,满屋子洁净如颜令宾白皙的脸。

    郑举举、王团儿和颜令宾三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皆是青楼女子,不论天下大势也罢,关系自己的小事也罢,皆不能如自己所愿,如三颗浮萍随波飘荡。

    只是,与王团儿和郑举举不同,颜令宾的眼眸里映着一抹青色的背影,一袭青青宛如春天萌发的嫩芽。

    轧荦山庞大的身躯缓缓起身,多亏了能工巧匠给他量身打造的铠甲,不然哪里能这般行动自如,更别提在唐王面前可以几次三番跪下叩首。

    忽然,一阵尘土飞扬,是轧荦山将自己身上的灰尘拍落,没了唐王坐镇,轧荦山不用再看任何人眼色,麾下五千骑乃自己精心调教的突厥骑兵,只听自己号令,便是唐王的圣旨也指挥不得。

    徐天然眼眸直视凶光毕露的轧荦山,心知轧荦山已经不允许挹翠楼再有活口了,事到如今,唯有死战,三人对阵五千骑,毫无胜算。

    一名校尉领着先锋一千骑,缓缓前行,在狭窄的挹翠楼门口,千军万马都无法展开阵型,只能前仆后继冲锋。

    吴清风微微睁开一只眼,清风剑心有灵犀,似在轻声吟唱高昂的战歌。

    校尉膂力惊人,一箭射出,直取挹翠楼之巅的徐天然头颅,旋即,千骑潮水般开始冲锋。

    唐王在豪华的车驾之内,紧闭双眼,仿佛听见了远处的厮杀声。

    徐天然向后翻滚,人间剑凌空祭出,真气运转,牵引箭矢的力道,在胸前画了一个圆,随即手腕一抖,箭矢一迅雷之势原路返回,转瞬,箭矢穿过校尉头颅,厚重的钢铁头盔被箭矢彻底击穿,脑浆裹挟着鲜血从头盔内缓缓溢出。

    然而,一千骑眼里根本不在意主将已死,仍旧拼死向前冲锋。

    一千骑卒在拥挤的平康坊小道上冲刺,原本显得宽阔的挹翠楼主门此时却显得尤为狭小,吴清风冷冷瞥了眼已经红了眼的骑卒,根本无一丝神情变化,独立于挹翠楼门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转瞬,一道剑光闪烁,冲在最前面的数十骑被吴清风一剑斩落,吴清风的剑着实飘逸,看似一阵剑舞,却剑剑极为精准划过骑卒头盔和铠甲之间细小的间隙,干脆利落又毫不费力。

    玉真掩面不敢直视,数十颗头颅一一飞起,脖颈如喷泉一般喷洒出炙热的鲜血,没了头颅的骑卒仍旧向前猛冲,却一一撞在挹翠楼大门前。

    前仆后继的突厥骑卒高声呼喊着,仿佛在用喊杀声为自己壮胆,不过在吴清风面前百无一用,无人能过挹翠楼大门台阶一线。仿佛那个矮矮的台阶就是生死线,过线者死。

    徐天然屏气凝神,他的目标只有一人,便是轧荦山,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轧荦山似乎明白了青衫剑客的计谋,反而摆开了阵型,让自己的贴身护卫悉数撤离五十步,布下鱼饵,等鱼上钩。

    徐天然明知是鱼儿,奈何他不得不咬钩。

    忽然,徐天然长剑悬于腰际,倾力跳跃,坚若磐石的挹翠楼屋顶瓦片尽碎,一抹青衫如流星坠地,猛然扑向轧荦山,金仙目不转睛看着一袭青衫,后悔当初未在佛堂前虔诚礼佛,不知此时此刻临时抱的佛脚佛主是否会庇佑?

    轧荦山浑身横肉一颤,从部下手中接过一把长矛,朗声爆喝,如晴空霹雳,只见半空之中青色长虹剑芒直取一颗满是横肉的头颅,一把长矛精准抵住剑尖,一声清脆悦耳的钢铁碰撞声,轧荦山庞大的身躯刹那间掉落地上,尘土四起,离得近的士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轧将军所骑的骏马四肢尽断,倒地气绝,而轧荦山庞大的身躯如一座大山扎着马步,死死顶住了青衫惊天动地的夺命一剑。

    徐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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