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血丝,怒气之盛仿佛要将突厥人生吞活剥了一般,但是他无能为力。只见,轧荦山大手一挥,千余箭矢划过天际,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忽然,一道身影从挹翠楼之中闪出,手持一把扫帚,在天际画了个大圆,仿佛要将污浊的天空一扫而空一般,轧荦山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一名貌不惊人的小道在空中拿着扫帚漫不经心扫了一圈,千余箭矢竟然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纷纷掉落,更有数百枝羽箭调转过来,回落到自己军阵之中。

    徐天然松了一口气,张敬也不失时机立即回了挹翠楼,短短一瞬间,千余不良人便折损了一百余人,不过总算将徐天然救了出来,徐天然最后一个回挹翠楼,一进门吴清风便关上大门,让轧荦山的箭矢无从施展。

    吴清风眼见这一幕,嘴角微微扬起,徐天然内心一惊,立即纵身一跃,依着挹翠楼高耸入七楼的厅堂,逃命似的跃上七楼。徐天然最担心的是小吴子若是回了天道天下把不住嘴,乱说一通,自己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南宫千白一如既往保持平静的神色,荐福寺武僧的到来和近千不良人的加入让他手头的实力增加了许多,局势渐渐有了转圜的余地。

    柔儿见满身血污的青衫剑客如丧家犬一般逃到顶楼,不明所以。

    徐天然自从南宫千白马车遇袭事件认识张敬之后,二人便引为好友兄弟,数次把酒言欢,更是敬佩彼此的为人,徐天然前些日子几次出挹翠楼便是联络了张敬和柳宝,将轧荦山阴谋的情况告诉了二人,希望二人可以见机行事,尤其是徐天然希望不良人能在民间散布轧荦山阴谋,让长安百姓知道已经身处危难之时。依照徐天然的想法,依靠长安的官军之路已经断绝,唯有依靠长安百姓之力。

    门外突厥骑军仅剩下二千余,已经没有一举攻克挹翠楼的实力。金仙眼见一袭青衫安然归来,竟然情难自禁,猛然从人群中冲了出去,站在徐天然跟前,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确认徐天然伤势无碍,眼眸里的泪水这才决堤了。

    徐天然满脸尴尬,却又见颜令宾走到自己跟前,徐天然恍然发觉,也许外头也并不凶险,明刀明枪有何可怕,倒是挹翠楼内女子的万般情怀让徐天然难以消受。

    南宫千白在临时搭起的沙盘之中,指着一块砚台,说道:“这里是挹翠楼,如今被轧荦山骑军围住,已经难以突围,若不出意外,轧荦山已经再派人调兵,长此以往,我们要承受禁军一波又一波的冲杀,不过两个时辰我们都会被困死在挹翠楼。”

    话音刚落,众人脸上神色沉重。

    在场都是聪明人,都在等南宫千白的但是。

    南宫千白自然是知晓其中缘由,也不拆穿,只是走到回廊之中,沉声道:“烦请净土方丈、张敬兄弟、吴清风、谢玄羽一同上七楼,共商大计。”

    话音未落,这几人皆是身怀绝技之人,便是张敬也并不逊色,也是八品武夫,张敬交代了收下的弟兄们,一定要死守大门,净土交代真海要护住挹翠楼众人,谨防玄都观高手突袭,然后二人才跃上高楼。

    玉真痴痴望着一袭血污白衣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福。

    张敬摆摆手道:“你一个人留下如何守得住,我领着不良人弟兄们留下,虽然我们并无重甲,但是挹翠楼易守难攻,区区一个时辰,老子就是死也会守住挹翠楼。”

    净土刚要开口,南宫千白抢先道:“张敬兄弟所言甚是,毕竟咱们人手捉襟见肘,两路奔袭玄都观之人须皆是止境武夫,如此方能行动迅捷,挹翠楼已经无关大局,唯一价值便是护住公主殿下和挹翠楼恩人的性命,我与张敬一同留下,必竭尽全力守护挹翠楼。而谢玄羽和净土方丈,你们一刻钟之后率先出发,从七楼径直奔袭而出,在长安饶一个大圈之后再前往玄都观,吸引轧荦山的注意。徐天然、吴清风两人稍作调息,半个时辰后再出发,径直奔袭玄都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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