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她是幸运的,她逃出来了,她觉得很庆幸。纵然在这小小霓裳楼里,没了自由,但至少还活着,这就够了,比起自己许多年少的玩伴要好得多。

    特别是女孩子,到了灾荒年,大人们不舍得吃儿子,都把女儿吃了。

    宁珂这才觉得原来自己并不了解小怜,原来她也有自己的悲惨往事,或许,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剑仙眼中,江湖是一番景象,在小怜的眼里,江湖又是另一番景象。

    笼中雀,总是望着笼外的飞鸟,羡慕它能自由自在飞翔,殊不知,外面的世界远远比它看见的残酷。

    宁珂回过身来,为小怜轻轻拭去眼泪,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但愿这个世界可以美好一点。”

    小怜低下头,轻声抽泣。

    一名丫鬟轻轻敲门,小怜擦干了眼泪,打开门,知道是那猥琐的小相公来了。

    徐天然更衣沐浴之后,俨然一副书生模样,少了几分粗鄙,多了几分风流。

    小怜看向徐天然的眼神不太善,但是只能让他进屋。

    随徐天然一同而来的丫鬟问道:“徐公子,需要备一桌席面吗?”

    徐天然连忙点头,自己豪掷二千两黄金,总得吃点好的,不然全打水漂了。

    宁珂柔声道:“再备两壶好酒。”

    小怜点头道:“我亲自为姑娘准备。”

    门扉合上,房间里就剩下徐天然和宁珂,徐天然手足无措,眼前的宁珂再是国色天香,他也不敢吃。

    平白无故砸下两千两黄金,徐天然虽不觉得肉疼,反正迟早自己都能拿回来,连同那个于自己而言极为重要的葫芦,皆不过暂放在楚门风身上。

    对宁珂的一面之缘,徐天然出手相助不图美色,只因实在讨厌冯、赖二人的行事风格,所谓剑仙风采,在徐天然心中永远是白孔雀御剑过天门的潇洒坦荡,哪里容这俩败类侮辱了剑仙名号。

    而宁珂又让他想起了那位在诗香雅境的姑娘,同样清丽的面容,同样恬淡的性子,徐天然不忍她遭受冯德寿的玷污,在掷下两千两金豆子的时刻,徐天然明显察觉到身后有一股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不用多想,肯定是迪丽达尔。

    自己造孽,再苦也得自己承受。

    宁珂反而比徐天然自在,为徐天然倒了一杯茶,笑道:“为何干站着,喝茶。”

    徐天然双手笼袖,盯着茶杯,不言不语。

    安静,出奇的安静。

    宁珂被逗乐了,平日里脸皮厚如城墙,现在怎么像个小媳妇一样,笑道:“徐公子是怕了?”

    徐天然开诚布公道:“怕。”

    “难不成我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母老虎?”

    “不关宁姑娘的事,实是我家那位管得严,我可不敢在外头沾花惹草。”

    “徐公子这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不知为何,宁珂看着这双清澈的眸子,说话也大胆起来,眼前像个木头一般坐着一动不动的青衫让自己觉得好气又好笑。

    徐天然这下坐不住了,严肃道:“宁姑娘这就伤人了,好歹我救了你,你还不领情。”

    “妾身不过区区青楼女子,霓裳楼养了我这么久,竭尽全力让我声名鹊起就是为了卖个好价钱,有什么救不救的,难道徐公子不仅要梳笼我,更要为我赎身?”

    “宁姑娘,咱们今夜打开天窗说亮话,救你或许是我自作多情,不过,这一夜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安安稳稳过一夜,到了明日,咱们好聚好散,只希望今夜之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宁珂轻笑道:“井水不犯河水?妾身不知徐公子何意?”

    冰雪聪明的宁珂岂会不知徐天然的意思,只是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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