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然埋头剥花生,伸手在盘子里掏了半晌,没想到水煮花生也吃完了。

    宁珂笑眯眯问道:“那你遇见那个为你拍手,说着好剑好剑的女子了吗?”

    徐天然微微点头。

    宁珂向后仰,靠在椅背上,旖旎风光尽数收回,既然你不敢看,就不要看了。

    宁珂轻声道:“跟我说说江湖吧,我没去过。”

    徐天然平静道:“江湖很远,在高高在上剑仙的剑尖上,江湖很近,足不出户已是江湖。”

    宁珂似懂非懂,“你会御剑吗?”

    “不会。”

    宁珂一脸不信,徐天然淡然道:“我御刀。”

    宁珂莞尔一笑,“听着你生硬的冷笑话挺好玩的,能答应我一件事吗?自小我都是抬头仰望苍穹,做梦都想在天上俯瞰人间,恳请你带我飞到天上,看一眼远方就好。”

    徐天然摇头道:“我身上有八十一根银针封堵了灵脉,我想飞也飞不起来呀。”

    宁珂娇嗔道:“在花园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寻常,你不是能被琉球宗束缚之人,你愿意束手就擒不过是图谋深远罢了。”

    徐天然内心极为震惊,想不到最先看穿自己的不是楚门风,不是南雨筱,而是眼前心思单纯的宁珂。

    徐天然默然。

    宁珂就当他默认了,继续说道:“你图谋什么大业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掺和不了,只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带我飞一飞,圆了我自由的梦,纵然它很短暂,但于我枯燥的一生来说,我便很知足了。”

    徐天然微微点头,“我答应你。”

    小怜恰好端着两壶酒进来了,见到姑娘神采奕奕的模样,心里更加担忧了。

    汐云在屋里看书,大丫鬟欣瑶则是不停在她耳畔聒噪,言语之中皆是贬低宁珂。

    汐云打了个哈欠,欣瑶则是不依不饶道:“主子,我觉得奇怪,这突然冒出来的小相公能有那么多黄金吗?该不会是楚阁主设的局吧?”

    欣瑶见主子没反应,继续说道:“我看肯定就是楚阁主捣的鬼,难不成楚阁主也看上了宁珂,若真是如此那姓徐的小相公也不过是个傀儡,这一晚上可真难熬的,美色当前却也碰不得,还不得憋坏了。听说今晚小怜那丫头一直守在门外,生怕自家主子被这个不起眼的小相公占了便宜,厨房那边传来消息,这时候已经往里头送了整整四壶太白仙酿了,看来今晚有好戏看了。”

    在欣瑶的认知里就觉得宁珂和小怜皆是势力眼的人,若今日为宁珂梳笼的是名震一方的豪强,她们巴不得宁珂赶紧把身子给了,哪里会这般扭扭捏捏,自古男子好色,女子贪财,不就是这个理。

    汐云缓缓起身,柔声道:“欣瑶你去睡吧,我出去走走。”

    欣瑶眼眸闪过一丝慌张,连忙道:“主子,我先侍奉您洗漱更衣。”

    “不用了。”

    欣瑶有些落寞,但是她了解主子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便只能立即退出房间。

    汐云推开窗户,看着鸡笼港万家灯火,再抬头看着庭院之中高耸的千年梧桐,柔声道:“出来吧。”

    来者竟然是囚牛,自从囚牛跻身化神境,身材愈加结实,钱万年的一身肥肉早已消失无踪,而钱万年的肉身竟然与囚牛原本样貌有了几分相像。

    若是此时,囚牛再回到扬州城,想来再也不会有人将他认为是钱万年了。

    囚牛藏匿在黑暗之中,轻声道:“你是妖?”

    汐云神色如常,平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囚牛直言不讳道:“我原也是妖,纵然旁人看不出你的根脚,但是我能看得出,你无须瞒我,我只问你潜伏在霓裳楼有何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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