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早就猜到了左丘城主必然对于她当年的叛逃依旧耿耿于怀,总要挽回些面子的。

    骂完了殷发,大家又对着铺在桌面上的那张大地图研究了半宿,继续商议攻打十八洞的计划。但推演来推演去,谁也依然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满屋子的将帅都陷入了苦恼当中。最后七郎便干脆劝退了其他人,打算让我先休息一会儿,明日再议。

    可我独自一人却压根睡不着,就在舱室里踱来踱去,冥思苦想。从殷发在会面中的表现来看,他如此淡定估计也是因为对反港同盟守住十八洞有十足把握的,冥港联军采取强攻的战术肯定不行。而如果就这样放弃十八洞,退回巨瀑城,一来就失去了在河道上阻击敌军的主动权,二来也怕反港同盟追在我们屁股后面打。

    攻无良策,退更不利,冥港联军此时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不行,不能退!”我暗暗咬牙道,“全军出击却无功而返,必然对士气打击严重。一定要攻下十八洞,必须就在这里击退反港同盟的军队!常规的战术不管用,就只能出奇兵、行险招了!”

    但是,哪来的奇兵,又用什么险招呢?

    我盯着桌上的大地图,绞尽脑汁。这张地图绘制得十分精细,十八洞周边的所有水道都一一标记出来了,十分清楚、直观。可是这些大小水道都已经被反港同盟的军队提前占据,不仅派船队扼守洞口,更在岸边两侧大肆搭建防御工事,安装巨弩、准备滚石、制造暗礁,就等着我们进去送死。

    我和七郎等人依次推演过每一条水道的攻防效果,正面进攻、侧面佯攻、抄小道偷袭乃至从水下潜游过去凿船这些战术统统都考虑过了,但没有一个计划能保证取胜的把握,甚至很难占到什么便宜。也正因为如此,以至于冥港大军到达十八洞外已经好几天了,仍然一直不敢率先发起攻势。

    看着看着,疲劳加上酒的后劲,我终于趴在地图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到了第二天,柳寒来把我喊醒时,就埋怨我道:“瞧你,几十岁的人了睡觉还流口水,把地图都给打湿了!”

    我连忙揉揉眼睛去看,果然看见地图上湿了一块,不偏不倚就湿了后六洞的位置。我的脸把那些原本清晰的线条都给蹭模糊了,伸手一摸,脸上果然有几道墨迹。

    “呀,都怪我!”我拍拍自己的脑袋,苦笑不已。但下一秒钟,我的脑子里就突然蹦出来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用水攻!”我高声叫道,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柳寒被我吓了一跳,随即白了我一眼,骂道:“一惊一乍地,神经病呀!十八洞里到处都是水,你还用水攻?怎么攻?”

    “就是因为水多,才适合用水攻嘛!”我笑嘻嘻地回答。

    柳寒还是想不通,问:“就算你能找到新的水源发起水攻,可我们现在处于下游,一旦发起大水来,最倒霉的不还是我们?”

    我摇摇头道:“没有新的水源,也不用水淹七军,我们只需要把水位提高个三、四米就行!”

    “你的意思是……”

    我自己此时也想通了所有的关节,很兴奋地指着桌上的地图道:“你看,敌军在后六洞里提前布置好了防线,不论我们从哪一条水道攻进去,都会遭遇岸边的巨弩、洞壁上的滚石和水下的暗礁。再加上反港同盟的战船,我们若是就这样攻进去,肯定被包了饺子!”

    “但是,如果我们先在自己的后方建一座临时堤坝,拦住河道中的水流,人为地抬高水位,那么后六洞里的防御工事就会全部被淹没,巨弩无法使用,水下的暗礁撞不上我们的船底板,洞壁上的滚石也因为落差变小而不足为惧。而且,由于堤坝减缓了水流,我们处于下游的劣势也得以抹除。”

    “如此一来,反港同盟在后六洞里便没有了任何的防御优势,双方就只能靠船只的战斗力决出胜负。嘿嘿,说到水战,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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