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战,都。。。。。。死了!”

    何大头嘴巴翕动着,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两个兄弟,同时在一天战死,眼前的这个汉子,承受着怎样的心痛。

    这一刻,憨直的光头大汉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问什么不好,问人家的伤心事。

    刘津佐脸上肌肉抽动,却竭力保持着平静,接着说道:“长官,小猫原来跟着爹娘生活在大连,四年前,他爹娘因为得罪了一个日本商人,被找了个由头抓进监牢,没几天就死了。

    后来我就把他接到了察哈尔,由我二弟带着他在山里打猎。

    别看他个头儿不高,但是枪打的还挺准,前年冬天还在山里打死了一头野猪,正中野猪眼睛。。。。。。”

    “后来,我娘身体不好,去北平医治,为了给娘养身体,我一狠心把两个弟弟都带到了29军,有我兄弟仨的军饷撑着,爹娘在北平城总能衣食无忧。而小猫因为爹娘的仇,非要跟着我们,我也就求长官开恩,把他留到了通信排,平常打个杂什么的。”刘津佐眼里涌出苦涩。“只是没想到这一战就把两个兄弟丢这儿了,不知道我回去该怎么向爹娘交待。。。。。。”

    旁边的莫小猫眼圈红红的,却是强忍着不让泪流出来。

    现场一阵沉默,就连刘浪,此时也不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虽是没流泪,但眼中的悲色浓烈的让人心碎的老兵。

    是啊!军人可以不怕死不畏死,但活着的人却该怎样去面对他们的父母呢!

    谁也没有看见,从远处快步走来的明毓,明大记者的脚步在十几米外就停住了,静静的听着眼前这位老兵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这一次,她没有拿出她的纸笔,因为她不想把这个能令父母心碎的消息传回去。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个消息一直被隐瞒,哪怕年迈的父母一直见不到儿子,可他们毕竟还有个念想,如果连这个念想都没了,她真不知道那对还在北平城的老夫妻,还怎么活下去。

    半响,刘浪双足并拢立正,庄重冲刘津佐行礼:“这个礼,是我向你父母敬的,感谢他们为中国送了一门四兵,来日,中国不会忘了他们,中国的子孙们不会忘了他们。”

    抬手在眼圈发红的刘津佐肩膀上拍了拍,转而揉了揉眼泪已经挂上脸颊的莫小猫乱蓬蓬的头发,沉声说道:“好了,小猫,跟你大舅回去,好好当你们的通讯兵,这是命令。”

    没想到,一直表现的十分乖巧,带着一丝腼腆的莫小猫却在刘浪说完这句话之后一下子炸了,一把推开他的手,瞪大着两只眼睛近乎用吼的声音:“不,我不走!我要进敢死队!我要杀鬼子!我要报仇!”

    “你敢违令?”刘浪的眉头皱了起来。

    然并卵,被惹毛了的青春叛逆期的少年可不管那些。

    “师部之令,全师选拔精锐参加必死之军,我218团通信排二等兵莫小猫奉命前来报道。”

    刘浪的手停在了半空。

    叛逆少年的话,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