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赖信担当松任城主,是小宗一揆众的领袖人物,她的冤死让当地一揆众对七里赖周恨之入骨。

    松任城的一揆众可不会为七里赖周死拼到底,很干脆就降服于柴田胜家。

    松任城的迅速沦陷,顿时让北面的金泽平原陷入窘境,一马平川的平原无险可守,尽在柴田胜家率领的织田军兵锋之下。

    就在柴田胜家意气风发,跨过浅野川,准备围攻金泽御坊,彻底拿下加贺一国的时候。

    刚才赶到前线的羽柴秀吉不知得了什么毛病,一向对柴田胜家毕恭毕敬,视为前辈的她,忽然强烈质疑起柴田胜家的战略部署。

    内部的不和,瞬间捆住了柴田胜家的手脚,让这位自诩织田家第一重臣的猛将勃然大怒。

    织田军在浅野川河畔驻足不前,不得不展开了一场内部军议,统一共识之后再行动。

    柴田胜家本阵内,一众高阶武家跪坐席上。

    柴田胜家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沉,下首羽柴秀吉慷慨陈词,一副秉公直谏的忠臣做派。

    眼看日落西山,讨论了一天都没能讨论出一个结果的柴田胜家,心中烦躁越来越盛。

    自从迎娶了浅井长政的未亡人,织田信长的弟弟市君,柴田胜家已经算是织田家一门众。

    她被织田信长恩赏越前国四十万石,是织田家中第一位担当一方国主的家臣,可以说是织田家臣团中地位最高的重臣。

    可现在,柴田胜家却要被羽柴秀吉这个出身仆役的小辈喷口水,说她的军事方略有问题。

    老娘打仗那会儿,你特么的还在用胸脯替大殿捂草鞋献媚呢!羽柴秀吉你这幸进佞臣,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在我面前大发厥词!

    忍无可忍的柴田胜家大喝一声,说道。

    “够了!少说废话!羽柴秀吉你就给我一句准话,这一仗听不听我指挥!”

    羽柴秀吉看着发怒的柴田胜家,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谁人喜欢卑躬屈膝做小?那不是没办法吗?

    羽柴秀吉出身卑贱,被织田信长拉起来当典型,从仆役成为武家,经历多少白眼多少心酸,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与一直在照拂她的丹羽长秀不同,柴田胜家从来就看不起她。

    羽柴秀吉腆着脸强行蹭关系,把丹羽长秀与柴田胜家的苗字组合起来用在自己身上,这件事可是没少被人笑话。

    羽柴苗字就是个笑话,但羽柴秀吉必须顶着这个大笑话生活,她没得选。

    这些年在柴田胜家面前卑躬屈膝惯了,今日忽然挺起腰板,虽然是出于竹中重治的计谋,但还是让羽柴秀吉打心底里感觉到了愉悦。

    让看不起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暴跳如雷又毫无办法,真是太爽了,太爽了。

    羽柴秀吉的心底,甚至滋生出一丝妄想。

    如果能让织田信长在自己面前服软,让斯波义银在自己面前跪舔,让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两个人拜服,那将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呀。

    光是这一丝妄想,就让羽柴秀吉兴奋得几乎要高,她的面上浮现病态的潮红,微笑鞠躬道。

    “柴田大人,非我不愿,实是不能。

    伏见城体系建立,斯波织田两家携手共进乃是圣人与大殿定下的大战略。

    您如果硬要一意孤行,破坏两家合作的战略大局,请恕我不能从命。”

    柴田胜家怒道。

    “我说了多少次,大殿已经派使节前往能登越中两国,命令当地武家配合我们清剿一向一揆逆党!

    我的军事行动没有任何问题!无须你来多虑!”

    羽柴秀吉肃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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