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受御台所判决,死而无憾。”

    义银叹了口气,不用谈了,跪得这么彻底还谈个p,真是个讨厌的聪明人。

    知道自己走了条死路,如今看到一线生机,立马摇尾乞怜,一点自尊都不要,是条好狗啊。

    虽说如此,义银还是选择恩威并施。

    武家狡诈,好处要给,刀子也要够利,不然压不住脑子犯浑的蠢货。

    别看这些管理庶务的姬武士,被越后暴徒们欺负得凄凄惨惨。

    回到村里乡间,强征兵粮役的凶狠也不容多让,杀人放火抢劫都做不好,当什么征税官嘛!

    义银冲身后山中幸盛打了个手势,她快马回到阵内。

    不久,法螺声悠悠响起,一支近两百姬的精锐骑马队从义银阵后缓缓绕行而出,在备队旁边列阵。

    大熊朝秀身后军阵一片慌乱声,她也倒吸一口凉气,看向义银的眼神又多了几分畏惧。

    这位御台所狠啊,要是在两军交战之时杀出这支骑军,光想想就不寒而栗。

    明明占尽优势,还要示敌以弱,玩这种阴招,手段狠辣。

    要不是自己跪得快,跪得让他满意,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义银很满意她的敬畏,淡淡说道。

    “知道我为什么出面喝止了一骑讨?”

    大熊朝秀坚定不移道。

    “御台所仁慈。”

    义银无奈摇头,这厮太会说话了,于是劈头骂道。

    “你等叛上作乱,罪无可恕!

    念在你有悔过之心,与上泉剑圣对峙不落下风,我破例给你一个机会。”

    大熊朝秀恍然大悟。

    原来是自己刚才对阵上泉信纲没被一刀砍死,这位殿下动了爱才之心。

    她虽然世袭了母亲的段钱方之职,但自幼爱武,从未落下战阵修行,这次竟是靠着一身高强武艺活了下来。

    果然,武家还是要武德充沛,才能入贵人眼睑。

    她伏地叩首,感激道。

    “谢御台所怜悯。”

    义银看着她身后阵中,问道。

    “你现在悔过反正,能说服麾下姬武士吗?这些人靠不靠得住?”

    大熊朝秀迟疑片刻,咬牙回答。

    “我尽力。”

    跟她起兵的这些人胆子不大,但是想法多。都是管理庶务的姬武士,心思比较活,难说会不会犯浑,耍起小聪明。

    义银皱眉道。

    “我给你一夜时间,把她们收拾妥当,明天随我回枥尾城,率军平叛。”

    大熊朝秀有种荒谬的感觉,自己这叛逆,一转身参与平叛了?

    心里明白,义银这是帮她。

    大熊朝秀参与叛乱一事洗不脱干系,唯有拨乱反正立了功,才好为她开脱。

    虽说官字两张口,从来不讲道理。但该走的程序还得走,规矩就是规矩。

    义银把御旗递向马下的大熊朝秀,说道。

    “拿着我的御旗回去,尽快安抚住麾下心思。只要她们肯真心悔改,我不吝爱护。”

    有了御剑的斯波义银,对于御旗已经无所谓。

    他又不是这世界的土著,对这些虚无缥缈的荣誉没什么归属感。

    但他这个举动却大大震撼了大熊朝秀,让她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被人坑惯了,哪有主君待她这般推心置腹。

    说实话,刚才还有反复的心机,想着去枥尾城先看看风色,如果情况不对,站在扬北众一边也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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