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做到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辰巳午不认为张临川有机会逃走。

    而姜望只觉得,张临川的真正目的,好像只隔了一层窗户纸。看着影影绰绰,但已经近在眼前。

    ……

    这一次出事的地方,叫做晚桑镇。

    因着追杀张临川一事天下皆知,姜望入境魏国的时候也未受什么阻碍,及至到了晚桑镇前,才被封锁此地的红着眼睛的魏军士卒拦住。

    于是通传姓名,等魏军将领来迎。

    燕少飞仗剑去国,东郭豹战死于观河台上。

    魏国年轻一辈,已是并没有什么亮眼的人物。此时出现在姜望面前的覃文器,是在四十三岁成就的神临修士,今年已经六十有七——神临之下的人物,还真不够资格处理此事。

    四十三岁成就神临,其实也是天才级别的人物,巩固了壮年时的巅峰状态,至死方衰,在神临中不是弱手。但与姜望这等二十岁成就神临的绝世天骄相比,就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天资了。

    整个魏国,若要论及年轻天骄,唯有那提着得意剑远行的燕少飞,方能与姜望放在一起比较。但其人自黄河之会至今,音讯早无,也不知是否还活在世上。

    这个世界太广阔,很多故事,没有机会被人听闻。

    一见姜望,覃文器便迎上前来:“本将覃文器,奉大将军之命,封锁晚桑现场,核验凶事。武安侯可是为那邪首而来?”

    此事果然已经惊动了吴询!

    不知张临川哪里来的信心,敢在魏国做下这等恶事,迎接吴询的追杀?

    “请将军节哀。”姜望行了一礼,便直入正题:“覃将军这边可有那邪首的行踪?”

    覃文器惭声道:“不曾揪住那恶徒!”

    经过覃文器的讲述,姜望才知晓事情的具体经过。

    晚桑镇被屠,是整个镇域范围内,数万百姓被杀得干干净净,徒剩鸡飞狗跳。而魏国方面是在足足两个时辰之后,才发现的惨事!

    魏国民风剽悍,常有械斗发生,动辄见血横尸。

    为治安计,魏国各郡都设有巡骑,巡逻各处,有时候也会临时充任讼官,主持邻里纠纷。

    在魏国,这种巡骑是非常受尊重的,被老百姓称为“靠山骑”。只有衙门里最优秀的那些人,才有资格列名其中。

    这一次也是巡骑巡行至此,发现了惨像,将此事层层上报,才惊动了魏廷,当地郡守却是最后方知——

    本不该如此的。

    魏国是岿然立于四战之地、建设了护国大阵的国家,不是什么弱国小邦。

    晚桑镇隶属于谋城,谋城隶属于信澜郡。

    整个晚桑镇被屠,在信澜郡郡守府那边是有即时反应的。执信澜郡郡守印者,完全可以感受得到一大块人气的缺失。

    但事发当天,信澜郡郡守带他新收的妾室在远郊游猎,心神不在郡守印上,是以根本无察。

    当然,无论怎么轻忽。信澜郡郡守都不可能忽略他郡守印的变化,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与郡守印的感知,被人提前做了手脚——

    这才是典型的张临川风格。无论他表现得有多么夸张、疯狂,究其内里,仍然是非常缜密冷静的行事步骤。

    屠戮一镇百姓、公开挑衅魏国的背后,是他冷静地安排好了每一个环节,为自己留下了相对充裕的逃亡时间。

    要在信澜郡郡守身上做手脚,绝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混淆了郡守印的感知,也不可能隐瞒太久。

    因而张临川所做的这桩恶事,其实需要非常精准的时间执行。绝非临时起意的泄愤行为。

    姜望略一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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