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的石碑,忽然变成了流动的水,变成了燃烧的火。这个不苟言笑的小老头,他的执拗顽固向来只是针对于律法,这似乎是第一次落在某个具体的人身上。

    “你始终是一个活在规矩里的人,偶尔任性一次,显得可爱许多。”斗昭懒洋洋地予以点评:“但还不够。”

    “大丈夫生于天地,哪来那么多思前想后,条框枷锁!”

    他慢慢地坐正了:“钟玄胤是不是我们的人?是不是联系不上了?那我们就去联系他,写信得不到回应,就上门去找,门锁上了就砸开——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横刀在膝,抬手抹过刀脊:“谁会拦?谁能拦?放眼整个天下,纵有我们不能承担的后果,也不在这件事情上。”

    “太虚阁此去,并不是为了干涉什么。”姜望在这时候出声总结:“我们只是去接钟先生回来开会,大家都很忙碌,他总这么偷懒可不行。一直让我写记录,我的字……也不很好看。”

    阁中有片刻的沉默,接着每个人都站了起来。

    剧匮的眼睛没有看任何一个人,他只是用那近乎恒定的,石刻般的声音,宣布道:“关于寻找钟玄胤的提案……全票通过。”

    整个太虚阁楼,一霎璨光满堂,就此消失不见。

    晚八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