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那一天,或许三五年,或许三五十年,但已是必然能走通。再不济借洞天窥世积累,也能补完最后的几步——他是确定能够助涨大宋国运的人。”

    殷文华道:“我却未见得能够洞真。这就是差距。”

    他平和地表述完差距,而后摇了摇头:“我曾登天下台,二十四节气只演了四剑,就被大牧王夫杀死了比赛。我曾学海泛舟,说是大放异彩,一卷锦绣榜,我未能进前三。”

    “世界何其大,天骄何其多!坐井观天,井中犹有蛟龙潜。”

    说到这里他笑了:“不如人者,可不止是你啊。”

    今不如人者,永不如人吗?

    永不如人者,永在昨日吗?

    殷文永一直追赶得很累!

    一样的出身,一样的血脉,差不多的天赋,甚至是更严格的修行方式……

    他不明白他还差了什么。

    但今天他好像有了一点感受。

    “兄长。”他对殷文华郑重一拜:“我于今日离国!弃家弃姓,远万里之行。”

    他要放弃这一切,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可以在随便哪一个风和日丽的时候离开。

    他只是觉得,殷文华会理解他。就像他今天终于觉得自己懂了这个堂哥。

    “什么理由呢?”殷文华毫不意外地问。

    文永直起身来:“姜阁老主持黄河之会,不拘天下来者。”

    “百川聚海,我亦从天下来。”

    “我会以个人的身份,从预赛开始,为自己赢得一次机会。”

    “明年观河台……兄长当至,听我剑鸣。”

    他终究又是一拜,而后转身离开。

    什么学海名额,家族支持,一切的一切,像那件绣着他名字的外衣,被随手丢在了身后,

    而殷文华的声音追着他走:“他叫……辰燕寻!”

    走到院里,阳光刺眼。

    文永知道,这是一个注定惊艳世人、叫他遥不可及的名字。

    他弃姓来追。

    ……

    ……

    人去楼未空。

    百花街上欢歌彻,香气楼中脂粉红。

    程奉香使的即兴表演已经结束,他用一个人形的深坑,博欢客一笑。

    而后丝竹便起,杯盏叮咚。尽力维系着,每一份对三分香气楼有用的关系。

    老全在各处拱手,各处逢迎笑脸,各处点头哈腰:“我们三分香气楼的宗旨,是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让每个客人都享受快乐……”

    作为一个龟公,他没有资格说维护顾客,只说愿大家开心。

    人逢乐事,少些计较。喊声爷爷,莫怪怠慢。

    “怎么没有吃掉他。”

    虽则歌舞喧哗,这却是无人注意的角落,所有的目光,落到此处便掠过。一个扎了个丸子头的少年,若无其事地坐下来,语气轻松得像问吃什么早餐。

    昏昏欲睡的老黄狗,耷了耷眼皮,视线掠过远处那龟公堆笑的脸。

    真是太下贱长得也太难看的一个人,还总喜欢打包楼里的剩菜剩饭,献宝似的带回家里,从怀里掏出那个脏腻的油纸包,像他妈捧起玛瑙翡翠似的。

    还问不停地问开不开心,喜不喜欢,在青楼里干久了,把自己当嫖客了!非得要老狗摇起尾巴,才能心满意足地闭嘴。

    太膈应狗了。

    “肉太馊了。”它不屑一顾地撇过头去。

    “臭泥潭里的小白花,风月场里的真感情。”少年生得唇红齿白,有些女相,表情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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