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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瞅啥?”

    ‘斗小儿’一手还抓着瓜子,蛮横地瞪过来。

    贾富贵也不说话,转身就走了。

    “算了。”他给赵铁柱发私信。

    赵铁柱回道:“认识?”

    “不认识,但很好猜——起这个名字的,一定是钟离炎。”贾富贵径自往外走:“这家伙皮糙肉厚,不动真本事,拿他没办法。动了真本事,也未必拿他有办法。”

    中山渭孙愣了下:“献谷钟离家现在这么穷吗,连张现场票都买不起?”

    “你管他呢!”贾富贵径往外走。

    偌大的赛场,完全复刻观河台上形制。燃烧着烈焰纹路的青铜大门,作为比赛场的出口。

    临出比赛场前,贾富贵愣了一下。

    因为他在观战席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倒不是面容熟悉,熟悉的是那种气机——

    论及在望气术上的造诣,出身蓬莱岛的陈算,冠绝三脉,天京第一。

    都说此乃小术,他却从中见大道。

    最简单的一点,便是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在他面前隐藏自己。无论何等改易面容的手段,对他来说都没什么意义。他记住的是气机,但凡气机不改,对方在他面前就没有改变。

    所以他曾经一度被调去追剿平等国,护道人“郑午”的身份,就是他查出来的。

    坐在观战席角落的这个人,穿了一身古拙的青铜甲,头上还戴着将面容都遮住的青铜盔,整个人严严实实。观战席上众生百态,把肚兜套头上的都有,这装扮倒不算稀奇。

    可他是辰巳午!

    这就奇怪非常。

    因为宋国的辰巳午,向来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生不辞颜,死不改色”,是公认最不会阴私行事的人。

    现在竟然也会装扮成这般,坐在场边隐藏自己。

    端方君子,为谁辞颜?

    贾富贵不动声色,走出了焰光摇曳的青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