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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永恒禅师仗剑。

    天亦受其敕,地亦为其伏,阴阳二气尊前龙盘虎踞,五行八卦碾于王佛车舆!

    就这一剑,便将握阴阳而来的天虞,一路推回了星辰彼端,推到入主这颗星辰的星君眼皮底下——

    踏山川,分河海,落在这超凡概念之星辰的实处,剑抵天虞,不断往前。

    曾起国势杀超脱,今日独剑斗神主。

    二圣战于星辰上。

    入主这颗星辰的星君,彷似个泥塑木偶,半点不干涉。

    六大星君统御群星,世自在王佛亦王于星空上。

    “永恒禅师好手段!”

    天虞身退而意扬,大赞不已:“昔日放走长生君,很多人笑你放虎归山。现在看来,虎是超脱饵,放山是为养。天地乾坤,皆运于你一掌之中。人心百变,全宥于你一棋之围。不愧是国家体制诞生以来,少见的伟力自归之帝王!楚太祖之后,楚君之最!”

    “我还真没有想那么多!”

    永恒禅师洒然而笑:“放他是因为他的确在剿杀【无名者】的战役里做出过贡献,时为楚君,允他自由——楚王室不可失信于天下。”

    “无论他去哪里,做什么,都是之后的事情。”

    “今日杀他,昔日纵他,各为其事,相互不扰。”

    “说什么放虎归山……败于我者,岂我惧之?”

    “世自在王佛,亦当王于星海,普照诸天。有没有他长生君,我都这么走。当然这贼厮搬一把现成的交椅过来,我亦欣然笑纳。”

    “谁叫我生来丈夫,大丈夫不可手中无剑,座下无权。”

    他大步行于这座无名朽星,推着天虞在大地犁出巨大的沟壑……竟成天堑。

    “今日犁庭扫穴,剑锄星穹!”

    在遍布整个星辰的裂响中,天虞看着持剑者的眼睛,似要判断永恒禅师这番言语的真假。

    但明白这等在青史留有一番功业的君王,断无外放情绪的可能。有也真假部分。

    “君之道路固然宏伟,目前来看,却有两个问题无法回避——”

    天虞退步使山川改道,祂脚下所犁出的沟壑,转眼成了大河。

    这座星辰大世里的洪声纪元,就这样发生了。

    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踏足滔滔,如渡苦海。

    “一则,须弥山修的是未来。你于须弥山参禅,却是过去之帝王,这世自在王佛也应在过去。此非道途见歧?须弥山焉能容你?”

    天虞很显然不是那种关起门来不见世事的幽冥神祇,祂对现世的诸方格局非常清楚:“二则,过去之佛,早有其路。洗月庵筹谋万载,缘空师太正在此间,这会儿并肩作战,之后又同室操戈,此剑如何裁量轻重,君心应当何去何从?”

    永恒禅师只是哂笑:“何劳阁下费心须弥山!楚室从来敬佛,金身奉为塔林,云梦一水藏寺,庙宇总在烟雨。我摘过去道果,不争未来佛缘,永德甘奉此尊。便今去问,亦无二答。”

    “至于洗月庵——”

    “过去广阔,不止奉出一尊。”

    “我行此路,不碍后行者。”

    “再者说……缘空师太现在走的是‘物有天仪登神法’,求的是现世神祇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更何来龃龉?”

    天虞号称“乾之主”,对世间道途,看得透彻。低头垂见掌中剑,若有所感:“过去的确广阔。”

    祂抬起头来:“永恒禅师——”

    “天地何尝不宽广?世间穷途皆自囚也!幽冥七尊,且看各自结局如何,是谁行差踏错。”永恒禅师却是陡然抬声,顿足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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