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百万魔军。

    这九位绝巅中,还有两尊圣阶!

    此等阵容,如何不能同姜望一战呢?

    可两位魔君陛下,一隐一逃,全无担当!将大好局势,荒弃于此。竟使无垠魔界之堡垒,皆如粪土之墙!

    夜血长枪像一道横在空中的血色闪电,无惧天魔握此长枪,继续往前。

    敌势三鼓当竭也!姜望本以为这场战斗可以避免,未料此魔不走。有些意外地看过去:“你难道以为自己能拦住我?”

    无惧天魔摇了摇头:“我是无惧,并非无智。”

    姜望看着他。

    无惧天魔已经开始冲锋:“诸天大争,末劫祸境。败阵者不亡,失土者不亡,亡族者必先死族志!”

    “今知死也。赴一场必死的战争,唯愿能唤起几分魔族血勇。”

    他的眸光如枪锋一般寒亮,也一般无前:“使万界知天魔之担当,并非尽龙魔、仙魔之属!”

    姜望叹了一声:“今知无惧天魔也!”

    然后他也往前。

    他选择尊重,故向这样一尊天魔,发起同等的冲锋。

    两尊绝巅身影,在空中只是一个错身,仿佛惊电交汇在长空,有一霎照彻魔界的亮闪。

    然后血电消散了,白虹倒折,复入魔潮中。

    魔族大军浩荡,魔兵悍不畏死。

    魔潮是现世不可忘却的疮痕。

    但失去了天魔的统御,这五十余万魔军,也不过是一条无头的巨蟒。徒有凶狠的姿态,找不着绝巅的方向。

    当姜望重点清除军中的几尊真魔后……一眼望不到头的魔军海洋,顷而波涛自翻,狂澜飞卷。兵阵和兵阵打起架来,无识的阴魔乱作一团,稍存灵智的将魔亦被裹挟其中。

    飞仙岭上魔潮崩溃,东西自流,再也顾不得什么荡魔天君。

    姜望只是一把接住上古诛魔卷轴,自顾登岭,往仙魔宫走。

    那混乱不堪的魔潮,也知为他分流。

    他平静地往前走。

    茫茫黑煞之中,体现一笔如此深刻的空白。

    起笔在飞仙岭下,落笔在“仙魔宫”三个魔字之前。

    姜望抬起眼睛,轻吹一口气。

    霜风一缕,吹散了墨字上的阴翳,让仙魔宫的匾额,愈显明确清晰——

    仙魔君确然在宫中。

    而后西北现霜色,天降不周风。

    狂风席卷飞仙岭,正是浩荡天风过魔境!

    如扫落叶,在他身后扫出大片大片的空。

    他并不回头看一眼,抬步踏入宫中。

    ……

    吱呀~

    厚重的青铜大门缓缓拉开。殿内并不寒凉,但有岁月的冷意扑出。

    飞仙岭上的厮杀,丝毫不能惊扰这深宫的幽冷。

    在人族早期的情报里,仙魔宫的内部建筑是飘逸轻灵的,兼具仙魔之盛。

    田安平显然为它带来了变化。

    推进殿门即是宫室,走出宫室就是长廊,长廊尽头又为宫室。

    烛台,屏风,丹陛,廊柱,龙椅……就连帷幔的织纹都完全相同。

    一间间完全看不到差别的宫室,像砖石般垒在一起,毫无美感可言。没有一丁点视野上的波折,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重复。

    出入此间一万年,不过是重复踏进宫门的第一天。

    这不能不让人想到即城。

    曾经姜望代表齐天子传旨,问罪大泽。无论田安平怎么邀请,都站定在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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