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会来杀他。

    何太后却固执地握持凤簪在此。

    她并不是有着算到了一切的智慧,但作为一个母亲,她无法不顾念儿子的安危。

    “管东禅!哀家记得你!乱臣贼子,敢闯宫门!胆敢上前一步,哀家必簪裁此衣!”她握簪并不触颈,而是扎在肩窝,扎进里衣,已见殷红。

    姜无量若要抹掉长乐宫后患,应当再背上一个弑母的骂名。

    她是先君的皇后,是姜无量必须要承认的母亲。

    而不动明王辱其母!

    君天下者,不可不杀此乱王。

    哪怕这些对于姜无量无关紧要,于她已是最沉重的筹码。

    正在宫内跪灵祭祀的姜无华,披着孝服匆匆赶来。

    见到管东禅,反而眸光一挑,一边把母后往身后拽,一边翻出眉刀往前走:“宫门深锁隔千秋,朕还以为要终老此生——看来外面的时局,已经发生了变化。”

    管东禅这样的人物,都如此急切地杀上门来,公然违背新君旨意,说明新朝局势已然崩坏!

    以大局而论,此时此刻想尽一切办法拖延时间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他的母亲正在做这件事情。他大可以跪坐灵前,佯装一切都不知,躲到最后一刻。

    但志为天子,岂能失之担当?

    今日怯家者,他日必怯国!

    太子妃攥着一把剪刀,还在宫内往外飞奔,靴子都跑掉了一只。

    那些惊惶不安的太监宫女,回过神来也都涌近。

    长乐太子待人极厚,人心亲近可见一斑。

    管东禅并不废话,走过去的同时已抬刀——

    倏然人间见明月!

    明明是青天白日,此刻却有巨大的明月高悬于天。

    不同于昨夜的青石明月,给人安宁的感觉。此时的这轮巨大明月,却让人感到芳华和浩渺,而真正的强者,能看到随之涌来的引力潮汐!

    明王戒刀落下来,一斩为空。

    眼前所见为碧海。

    在无边无际的浩瀚海面,白衣飘飘的重玄遵,踏浪而来。

    管东禅挑眉:“我以为重玄家已经做出选择了。”

    “谁告诉你的?”重玄遵施施然问。

    管东禅握正戒刀:“你的堂弟默认一切发生,你的叔父还好好地在重玄族地。”

    “关我什么事?”重玄遵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提着刀,步履从容:“我们都分家了。”

    他抬起手来,将这壶酒,倾在身前,如同当年,言必“饮甘”——

    “紫极殿前站岗者,不独姜青羊。”

    “难道只知武安,不闻冠军?”

    ……

    ……

    朝闻道天宫初开之日,包括原天神在内,曾有一再的追问——天上是否有仙。

    仙的确存在。

    仙帝沉眠在深海。

    额披雪,身着紫,臂缠白。

    这样的姜望悬停在仙帝睁开的眼眸中,像一轮永不能磨灭的晕影。

    无数个姜无量都被剑锋抹去了,余者都归于金身璀璨的阿弥陀佛。

    这样的长相思横掠过长空,留下一抹深刻的白——

    那是真正的“空”。

    其中有大片的色彩,如决堤溃涌,在佛境的裂口奔流。

    它是极乐世界的失血。

    更是被硬生生拔出来的、已经填入极乐世界的极乐仙宫!

    姜无量借极乐仙宫来填补极乐世界,欺的不过是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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