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原话要严重得多——“则不知天下之鼎,是哪家姜姓!”

    追究是谁说的,是哪家说的,已无意义。

    议论一旦广扬,便埋下了它的种子。只等生根发芽的那一日,有心人来启用。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无论是出于自家与重玄家的姻亲关系,还是新朝与荡魔天君的情谊,易星辰自然要“弭之未患”。

    齐国这样的天下霸国,断没有理由让冒死帮了齐国社稷的人,处于嫌疑之地。

    一份公开的声明很有必要。他更是给新君一个表现的机会,让新君借此表明态度,最好是同荡魔天君建立新的交情——随着先君离去,华英宫主避世自修,荡魔天君和齐国的千丝万缕固然还存在,和姜姓皇室,已经谈不上什么情谊了。

    “荒谬!”

    大齐新君在殿上一拍龙椅,即显天子新朝第一怒,怒不可遏!

    “先君临别,乃传遗诏。”

    “朕锁深宫,仰而待之。”

    “华英宫主以忧国之心,泣请东行。”

    “前线付以虎符,朝野托以人心,天下翘首相盼!”

    “如此种种,乃有荡魔天君忧虑现世,缠白临淄。”

    “剑荡群魔,是扫外患。掀翻逆佛,是除内忧。”

    “内忧外患皆斩灭,古往今来第一锋!”

    “诸强奋战不如一剑矣,大军千万未能绝此功。谁置英雄于泥沼,敢有此般谬论?”

    群臣惶恐,皆请天子息怒。

    皇帝这才稍稍平复心情,缓声道:“朕当宣旨天下——荡魔天君此番是受正旨延请而来,诛逆除贼,名正言顺。东国正统,不容污蔑。东国国事,无须外人指点!”

    “言者虽言无罪,诬者罪同所诬。”

    “天下有妄言此般,视同衅朕。质疑荡魔天君此行,即是质疑朕的正统。是质疑先君的选择,质疑亿万齐人之心!”

    他的声音落下来,铿锵有力:“东国虽大,不能容此逆。天下虽大,叫他莫避齐缨!”

    这位韬光养晦的东宫,被很多人称以“平庸”的太子……对内的时候十分怀柔,而在对外的这一刻骤显威严。

    以其天下莫当的气概,告诉臣民,他是怎样一位君王。

    绝不只是承继前事,绝不只是能忍能容。

    满朝都言善。

    皇帝这才看向许多年来第三次上朝的李老太君——

    她上一次来紫极殿,是抱着上一任摧城侯的灵位,代其亡夫受国赏。

    再上一次,是更前一任的摧城侯战死时,她作为上任摧城侯的妻子,牵着当时还是少年的李正书,和上任摧城侯一起,来拜谢国恩。

    这世上当然有许多建功立业的女子,有治国的文相,征战的祁帅,甚至霸国的皇帝赫连山海、赫连云云。

    李老太君并没有那么耀眼的才能。

    她只是好好地持家,好好地教孩子,像是所有被掩埋在夫姓里的贤惠妻子。

    但谁说持家教子不是一项伟大的事业呢?

    的确她的本名,她的姓氏,也没有多少人记得。好像从她进入人们的视野,就是作为摧城侯府的女主人而存在。

    她一切的荣名,都依托于她的夫君,她的儿子。

    但是今天,她是“荣国夫人”。

    她叫“陆挽舟”。

    她的丈夫死去了,她把自己活成了石门李氏的一种精神。

    大齐新君在正式地定论之后,才开口问道:“荣国夫人。荡魔天君他……现今去了哪里?”

    对于将他扶上龙椅的最大功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