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竟然就已经没有了耐心,不能再忍耐。”

    “以前的我,无论怎么随缘流波,怎么会让自己还留在齐国的辖境里?”

    “现在的我,却为了这个随机的选择找诸多理由。”

    “因为我本心就不想离开——我舍不得准备了这么久的祸果。我念念不忘,我依依不舍。”

    “我也不知你不舍的究竟是什么,姑且视此为你的遗言。”店小二向她走来:“那么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大片大片的色彩,填补了二者之间的时空。

    彩色的河流如飘带,围织在秦潋的腰间:“我是短暂逗留,还是在此长眠,不妨稍后再答。你不打算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吗,灵咤大人?”

    “你是不是不清楚我的能力?”

    将小厮的衣物,卷回了幽冥法袍,大齐灵圣王身绕白色流火,在色彩的洪流里漫步而前:“沟通天地、恩泽感应。”

    “天机混淆,因缘犹在。百忙之中,你还敢在温玉水榭带一个人走——你丢不开秦潋的身份,就必然逃不掉我的追索。”

    “你杀死那个叫桃娘的女人,杀得稍微着急了一点。你难道不知道,齐国青牌第一时间就把她的信息交给了我……她的性命,被我注视了。”

    “桃娘的因果,被我碾灭于无缘之地。最多就是杀她的时候,有几分心绪动摇,没有做到最完美的火候。加上如今日月斩衰,天无恒时……你竟然凭借这一点感应,追溯于茫茫人海,来到我的面前。”秦潋轻声叹息:“你付出的代价难以想象——我很难想象你这样的古老神灵,会为齐国做到这种地步。”

    “时代的浪潮已经席卷幽冥。紫极殿前站岗者,也是南夏战场浴血人——摸鱼也要有个限度。”

    灵咤轻声一笑,已经趟过色彩的泥淖,走到秦潋面前:“我为大齐灵圣王,一日夜内,奉敬三君。再不做点什么,也赧颜王爵。不过是耗损千年灵性。受国势托举,亦当为国势添薪……阁下以为然否?”

    “我不以为然!”秦潋面无表情地反扑:“且看你们这些在幽冥世界坐井观天的神,究竟有几分本事,来趟人道的浑水!”

    唰!

    忽见刀光如泼雪。

    在汹涌的彩色和流动的白色焰火间,无隙不入的冷冽刀光,先一步浇了秦潋满身。

    她促急回掌,色彩浓烈的右手像一条斑斓毒蛇,咬住了势无其匹的斩妄刀。

    同时听得一声鞭响,如惊雷乍起平地。

    四面八方源源不断的引力斥力,将她牵拽了一个瞬间——大齐靖国公一记鞭腿,正正地抽在她的脸上!

    啪!

    她美丽的脑袋炸开似一团彩墨,泼洒在虚空之中,又像是醉酒的名士正挥毫作画,要晕染出一幅仙品。

    然而“画布”之上,炽白的灵火绕为边界,将这些色彩都框定在其中。

    画中的风景是画中的画,秦潋的色彩在画中被约束。

    ——

    哗哗~

    一卷长轴被卷起。

    画上长街无行人——那些形形色色的路人,都被叶恨水以大袖拂去。

    现实中的他们也只自行其路,并不知觉有什么故事发生。

    近海总督恪尽职守,以近海之势,为靖国公和灵圣王查缺补漏。

    木簪而道袍的秦潋,和她的两个对手都在画中。

    叶恨水潇洒地卷起长轴,又以术库纺织的“红尘线”,小心地将这长轴封死,然后轻轻一投——

    便如投壶般,投进了书画瓶。

    长街上正在厮杀的三尊,连同他们战斗的画面,也在此时一并卷起。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