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穆仁屹立在首席观赛区上,亦是岿然不动。一双灼目,注视着比赛的选手和他的将士们。军人,钢之所坚,屹立不倒。没有任何一场比赛可以与它比拟,凭一己血肉之躯,铸一世傲立。此间蔓延出的力量悄然扩散,直至捍卫人心,令人肃穆而至。

    观赛席的长官们陆陆续续地离开又陆陆续续地回来,每当他们回来的时候心中都更加敬畏感慨。这一切让他们清清楚楚地明白军政部在东菱无人撼动的至高低位。

    姬仲已经回家数次,当他第十日再来之时刻意避开屏幕而坐,他似乎不想看到选手们的比赛。端镜泊阴郁的面庞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通讯部的总司开始有点担心了,他再三询问部下如此大的影画屏第一次坚持这么长时间实时传送画面会不会有技术故障。

    礼仪部的总司是个高贵女人,这些天下来她内心是崩溃的,她想知道这场比赛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她的身体禁不起这样折腾,尤其是她荣华的脸。其他官员们也都各怀心思坐立不安起来。

    北唐穆仁长身一立,所有人的躁动瞬间被压制下去。在坐都是一部之长,众人之首,理应有他们该有的样子。一个个各存心思的长官随之再次郑重起来,挺直了本应笔挺的身姿。

    第十一日,梵音变换了手势,她把双手交叉于胸前,呼吸更加沉重了些。崖雅在观众席上已经几天不说话了,夜晚大家露营在帐篷里的时候,她也是最晚一个进去的,直到双眼发酸犯胀才肯罢休。

    第十二日,梵音张开了双眼,所有人都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不敢言语,生怕打搅到这个女孩。当她睁开眼时,人们收了呼吸,掩住嘴巴,静静地观望着。细密的汗水已经渐渐渗出梵音额角。灵力在她体内越发涌急,不好得控,她强压止住躁动。果然,恶劣的环境远比她以往在森林树梢间来的艰苦。

    梵音缓缓地眨着眼睛,想要适应着光亮,她的眼球在眼眶里转动着,酸涩疲乏。渐渐的她彻底睁开了双眼,她望着头顶的天空一片空无,盯着不知是远处还是近处在发呆,她的双眼和这天空一样,空空如也。她呼吸着,这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事。

    良久,她感觉身边有人在晃动,她慢慢转过头去,由于长时间的僵持,她的肌肉骨骼已经僵硬了,贸然晃动会让她损害到自己。

    “你终于听到我说话了,我刚才叫了你半天!”贺拔在离梵音不远的地方和她说这话,手舞足蹈。显然看见梵音喘气儿,他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