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道。

    “在屋里。”雷落道。天阔二话不说冲进了梵音休息的房间,就当他打开房门后,所有人傻了眼,屋中空无一人,梵音不见了。

    初秋夜深,一个撩破的身影在街上疾行,身体的疼痛让梵音不能正常行走,歪歪斜斜。灵力的蹿升冲破了她的七窍,就在方才,她一个闪身冲出了旅店,雷落在里间休息甚至来不及反应。记忆的疯长让梵音几乎崩溃,唯有的意志使她嘴里不停叨念着:“妈妈……妈妈……爸爸……爸爸……”父母临死前的惨状疯狂的袭击着她的思想,“北唐叔叔……北唐叔叔……”一个个逝者的影像接连不断出现在她的脑海,不给她任何接受的空间,她的大脑将要被挤爆了。痛苦的泪水混杂着刑绞般的疼痛流了下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十七年了,她今年十七岁了,不二十七年了,她今年二十四岁,她到底多大了。梵音踉跄着往车站奔去。

    “爸爸……妈妈……”莫清扬和夜雨的面孔终于浮现在梵音的眼前,“爸爸!妈妈!”她要回去!她要回家!止灵大陆上的爸妈还在等她回家。身体边缘化的挣扎让梵音感到了垂死的危机,她只有一个念头,回家!回到爸爸妈妈身边去!她不能再失去他们了!

    赶了一天的车,梵音缩在车厢里的一个角落,浑身湿透,头发一绺绺的贴在她头皮上,她把头埋在身体里面,样子痛苦极了。下午,她终于回到了“生她养她”的南阳市,这一世,就是夜雨和莫清扬夫妇收养了她,她有家、有父母、即便她现在剥肤之痛的明白她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在听到北冥与姬菱霄订婚的消息后,梵音的世界崩塌了,这么多年北冥的存在仿佛梵音无形的精神支柱,一夜间,她的脊柱被生生拔走。失去、死亡、战争不断充斥着她的大脑,她失去了一切,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