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道伤疤她都不躲不藏,让她自己看见也让关心她的人恰到好处地发现。它们在那,她用自己的样子让它们慢慢长好,直到不再那么疼。没有人怕她不好,没有人怕她假装,没有人怕她隐藏,因为她都尽量的在适宜的时候用她自己的方式告诉大家她会好好生活下去,为此坚定不移。

    “我哪有您说的那么夸张,怎么就经常受伤了,我这浑身上下也没一个疤的。”

    “还不是因为我的点鸳鸯,没有我的药你还指不定有多少疤痕呢,”崖青山又忍不住斥了梵音一句,“哎!你说你这个样子,成天在部里面摸爬滚打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要不是我的祛疤良药,你现在八成已经是个花脸了!还怎么嫁得出去!”崖青山深深叹了口气。

    梵音听着这话心里打鼓,怎么短短几天已经有两个叔叔嫌弃自己嫁不出去了。不过嫁不嫁人这种事她从未想过,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军政部上,因为她知道迟早有一天会与它们碰面,她用了五年时间和全部心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不急不躁,不愠不怒,养精蓄锐,只待他日一朝见定生死。

    至于其他都与她无关,也包括她自己。可与之相反的是,真正关心她的长辈都希望她能安稳一生有个好归宿,这样他们才能放心或者说才能对自己已故的老友有所交代。可这些人谁又不知梵音心有所想,怎会无情劝她放下,只盼能助其一臂之力,报这不共戴天之仇。

    “叔叔您别瞎操心了,我什么时候伤到过脸?”

    崖青山本还想唠叨几句,这一个男人又当爹又当妈的难免碎嘴,可眼看着时间太晚,墙上的花时已经指到凌晨,也就没再叮嘱。

    “嗯,你自己小心点就好。行了今天太晚了,你也不在家里住,赶紧回部里吧。”崖青山心有不舍,嘴上却开口催促道。

    “好,那我先回去了叔叔,您也早些休息吧,打扰您这么久都没顾上看时间,真不好意思。”梵音抱歉道。

    “没事,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随后崖青山把梵音送出门口,等她身影消失,才回屋歇息。崖青山毕竟是个灵枢,除了自己的领域外很少顾及其他,只惯于埋头自己的医药中。而今晚梵音听了崖青山的话,更觉着涂鸢等人做事诡秘,绝非善类,到底是救人还是害命就不得而知了,别国的事也与他们无关了。等她回到部里已是后半夜,草草洗了个澡便上床歇下,睡不了多久,今天还有她忙的呢,过年了。

    “小音,你醒了吗?”

    梵音眼皮打架,晕晕乎乎地感觉身边来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