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用熏香,腊月的天又不能开窗,仍旧浮着淡淡的味道。

    他静静的躺在床上,张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黑暗。

    整个人疲惫不堪,却莫名觉得空落落的,很渴望很渴望的东西,一直得不到满足……而且,这一辈子,只怕永远都得不到了。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滴晶莹的液体,在眼角闪了一下,缓缓的没入了发髻之中。

    第二天一早,吴不争急跟唐时锦禀报了。

    当然没说之后的谈话,只把之前的事情说了说。

    唐时锦无语的道:“渊穆说能不能治?”

    “可以,”吴不争道:“他说可以治,说是法子还是你教的。”

    唐时锦拍了拍胸:“幸好幸好,赶紧的,你赶紧去跟必安说一声,马上叫人审,快点审!多叫几个人同时审,越快越好,看有多少人牵扯其中……我先去问问渊穆。”

    她一边站起来,一边又道:“对了对了,还得跟陆纵说一声,传个信儿过去,陆纵也不知道……唉!大过年的,这些事儿怎么那么糟心呢!”

    她早饭也来不及吃,赶紧的去找了奚渊穆。

    幸好他天生是个爱研究的脾气,当时她教给他之后,就一直在研究,后来研究出门道来之后,又教给了谷中的人,所以如今来说,只要人不是太多,那应该还是够用的。

    唐时锦叫他先把人和药准备好,然后急匆匆的去了国安部。

    几间房中都正在审着,唐时锦找着了江必安那边,道:“怎么样?”

    江必安坐在一旁听审,见她来才站起来,道:“人数只怕不少。”

    唐时锦道:“有多少?”

    江必安道:“我约摸转了转,说出来的总有百余人。”

    唐时锦长吸了一口气,是真的是气的慌。

    这在这个年代就是不治之症!!刻意的传播这种不治之症,就好像在现代,有人明知道自己得了HIV就疯狂约.炮一样,这到底是有多恶.毒!

    这间囚室中审的,就是宁柔儿,毕竟她是鱼篮教的圣女,算是地位最高的人。

    她看到唐时锦进来,原本面露期盼,以为她会网开一面,结果却看到了她这个厌恶的眼神儿。

    宁柔儿当时就炸了,尖声道:“怎么,你觉得我们脏?我看你才脏!!什么天降星宿,什么女中豪杰,跟那些臭男人有什么区别!天天把礼义廉耻挂在嘴边儿,还不是私相授受!拿什么三从四德贞洁贤惠要求女子,男子呢!!凭什么男子就能三妻四妾,花天酒地!我们有什么错……”

    唐时锦转头看着她,她悲愤到脸孔狰狞,整个人歇斯底里。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敢为天下先的勇士,做了无数为国为民的壮举,却被什么暴君奸臣冤枉了……其实特么的就是一个毒王!

    唐时锦转身走过去,直接提了椅子,往她面前一顿,当的一声响。

    宁柔儿猛的一下顿住了,犹呼呼喘气,死死的瞪着她,清美的面容狰狞如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