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纸写了数封,只等着上头来人一齐告。

    林县令坐立不安,听沈挚说这下子是真的病了,吓病了。

    也不知道他在怕什么,审都审了,再加几条罪又怎样?难道人还能死两回不成?

    沈挚道:“我也是这么说,不过他说了,说我不知轻重,说冯家身后有人……真逼急了他怎么怎么,谁也遭不住啥的,我也不知道啥意思。”

    唐时锦微微皱眉,与炎柏葳交换了一眼,心说难道冯仁朴还藏着底牌?

    而此时,冯仁朴再强横,也知道到了穷途末路,他在冯夫人来送饭时,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冯夫人连连点头,脸上顿时就见了光彩,强压着兴奋,急匆匆的走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

    竹林村中,贺冬生回来了。

    他还带来了陆家的一个人,说是赶着来提货。

    唐时锦虽然料到了贺冬生能卖,但也没想到这么快,便笑道:“贺二叔,你这是赶上了什么巧宗儿吗?”

    “正是呢!”贺冬生笑道:“东家,真不愧了你是个财神爷,坐着不动就来财!”

    他灌了几口茶,这才道:“就那日,我赶去了府城,找着了我的老东家陆老板,我再没想到缘觉寺高僧的话,竟连府城也都知道了,我一提是你,陆老板就很感兴趣,然后我们就在店里,现场煮了茶要尝呢,谁知道刚煮上,就有一个熟客闻到香味儿,过来了。”

    “他姓赵,号瑞草山人,是一个有名的茶痴,他闻到了味儿,就说香的异常,然后我们请他坐下,喝了三杯,他立刻买了许多,然后他分赠同好,又请了友人来尝,一夜之间就传扬开来,都来店里买。我回来的时候,茶卖的只余了一千多筒,茶钱也都结了,这不赶着还想再要些,有多少,要多少。”

    唐时锦叫了唐从温过来,问能有多少库存,唐从温张口就来:“还有雅品一万六千余,奢品两千余。”

    跟着贺冬生回来的那男子一拍桌子,“我们全要了!”

    这个人也姓陆,是陆老板的亲弟弟,显然是个说了算的人。

    于是唐时锦叫了炎柏葳来,两边签了契书。

    要多了都会打折扣,雅品最低六折,奢品最低七折。

    凡要一万以上的进货,唐时锦都按九折给,两万是八折,他签了三万的雅品五千奢品的签书,唐时锦按着七折给他的,而且之前的五千,也让了一成的利。

    契书上把各品级所要的数目写明,他们先拉这些货走,然后欠着的货品,要在半个月之内,再由他们这边送过去。

    这位陆老板倒是财大气粗,不知是相信贺冬生,还是想结个善缘,图着日后方便,连同欠着的那部分货,也都结了全款。

    而且小陆老板连一天也没多待,饭也没吃就赶着走了。

    送了他出去,贺冬生也拿出银票来交了帐。

    这样一来,唐时锦手头足足的十万余银子进帐,就算刨除成本,贺冬生能拿的利钱也有几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