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葳愣了愣,“锦儿?”

    她整个人扑过来,他被她扑的啪叽一下坐下了,她搂住他脖子,眼泪扑簌簌的打在他衣领里。

    先太子!先太子!就光这个先字,就叫她心疼的直抽抽。

    被恋爱脑的元盛帝,当成工具人养大,然后在四皇子长成之后,被亲爹下毒给弟弟腾空儿,天之骄子流落江湖,毒入膏肓无药可救,默默的等死……

    她简直不敢想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再想想之前她与桃成蹊聊起先太子,他说“什么心地光明,不过是个傻子罢了”!

    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的?

    想想她就难受的不能自已。

    起初的怔愕之后,炎柏葳缓缓伸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已经过去了,过去很久了,他都已经渐渐的不在意了……却有人感同身受,心疼成这样。

    他心疼她的感同身受。

    可是,这样的感同身受,却也叫他觉得踏实。

    即便被亲生父亲视如草芥,弃如敝屐,却也有人爱他逾性命,他的每一分难过,于她都是切肤之痛。

    他柔声哄了很久,她才抽抽哒哒的停了哭。

    他牵着她手回院儿,洗了脸出来,眼睛肿的跟桃儿一样。

    他在房中静静的等着,直到她出来,才迎上去:“要不要跟我说什么,锦儿?”

    唐时锦正色道:“我愿与你并肩做战,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坚强后盾,我会尽量让你无后顾之忧,但是我希望你能保证唐时磊和桃家的安全。”

    他看着她半天,忽然偏脸笑了一声,上前一步,轻轻搂住她。

    桃成蹊说他不解风情,其实这小孩儿才是真的不解风情。

    这话说的冷静极了,仗义极了,却哪有半分旖旎?

    心里有方寸之地,一直得不到满足,他搂小娃娃一样搂着她:“你放心,你与他们,我都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他顿了一下:“但是……”

    唐时锦就想挣手:“我忽然想起来,我得去……”

    他攥住她手,就这么看着她。

    她挣手挣不开,无奈的看天。

    炎柏葳便继续道:“但是我们在说的,本不是这个……我们在说,我为什么不高兴。因为我自知此路棘地荆天,而你的路本该十分光明顺畅,我不想连累你。但是你我相识到如今,我如果说你不必理我死活,那才是矫情。所以,锦儿,我如今确如幕燕鼎鱼,你若不嫌弃,可愿与我订亲?”

    唐时锦真的崩溃到想尖叫。

    是的她知道很难很难,但是她相信他能做到。

    所以?她才不要嫁给一个皇帝或者准皇帝咧!养面首自由自在的不香么?

    唐时锦道:“我又没说不帮你,为什么一定要……”

    他看着她:“一定要。”

    他抿着唇:“你摸我的时候好听话说了一车,如今叫你嫁给我,你却不乐意?我纵落难也是堂堂男儿,难道是被你口轻舌薄的调.戏着玩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