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啊!”她道:“疼你有办法治吗?”

    他看着她,她一摊手,“所以啊!你又没办法,我说句话你还毛病多。”

    他忍不住又道:“谁有你毛病多?”

    唐时锦无语的道:“不是,江护你什么意思?我招你惹你了?你是奉旨保护我的,我掉下水来你救我救亏了是吧?句句带刺儿是什么意思?看我不顺眼你就说!老子回去就写折子让你回京!”

    江必安沉默了。

    他没想说话带刺儿,他只是有些焦躁。

    快腊月的天了,这么冷,她落了水,衣裳全湿了,不能换,还撞到了背,一直弯着腰,嘴唇发白,肉都没吃几口……

    他负手看着不远处的水面,其实什么都没看到,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沉稳的转回身,就见那姑娘,冷着一张小脸,蜷成一团。

    他默默的兜了两个圈子。

    她一声不吭,他又坐下,把火堆向她拨了拨,在火焰毕碌中,他抬眼看了看她。

    她双唇紧抿,好像气的不轻。

    他咳了一声,沉声道:“没有看你不顺眼。”

    她理都没理他。

    他又道:“你落水受伤,是我保护不力,给圣上办事,我也没有觉得亏。”

    她仍是不说话。

    他也就低了头不说话了。

    四野寂静,听不到犬吠,可见这附近没有村落,只有眼前火焰燃烧时的毕碌声。

    良久良久,他才沉声道:“我自小就不讨人喜欢,也不会说话,但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是想我哄你,还是想让我服软?”

    唐时锦暗暗挑眉。

    她是真的有点生气,又疼的心烦,所以才怼他几句。

    但他这句话,倒真有点儿出乎意料,所以就说啊,江护这个人,真的是非一般的敏锐,哪怕他直的可怕,但智商也能弥补这个差距。

    唐时锦没回答。

    他就继续道:“若是想我哄你,我不会,也想不出我为什么要哄你;若是想让我服软,那我服软便是,是我不对,我说话不中听,惹你烦闷。”

    她仍是不说话。

    他道:“我有点不懂,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你对我的态度,总是让我觉得奇怪。”

    他抬头直视着她:“唐时锦,你说话!”

    唐时锦正色道:“我觉得你是个好人,长的顺眼,脾气也顺眼,假如说我一直是竹林村的小村姑,或者是一个商贾,那我们可能会一直关系很好,因为你这个人,适合罩着别人……”

    “但是现在,我是庆国公,我有我想做的事,我不能容忍身边有一个我不能掌控的人。所以我每次见到你,都想把你压伏下去,我一方面觉得这世道,有一个这样的硬骨头很难得,但是另一方面,我又讨厌这种不听我话的硬骨头。所以江护,你明白了吗?我们两个的问题在于,两个人都太强硬,都不肯让步,所以相处肯定融洽不起来。”

    她顿了一下:“也所以,你少在我面前晃就成了。”

    江必安道:“可我还是不懂,你是上官,你的话,我从未违背过……”

    一句话还没说完,唐时锦忽然一摆手,下一刻,两人同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