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的眼神儿,就跟要淌毒一样。

    汤莲生几个人都不由暗暗警惕,互相告诫。

    然后汤莲生又跟元阆仙道:“你反正要帮思故修书,他们都住过去了,你不如也住过去,几个人结着伴儿,也避免出事。”

    元阆仙这一回,倒是很从容的应了。

    他们几人,一直在与曾思故一起修两版风物志,卫时磊也时常过去帮忙,倒是汤莲生,因为他师父和他师兄都觉得他身体不好,很关注他,一顿饭见不着就得叨叨,所以他很少过去。

    等元阆仙搬过去之后,就可以与卫时磊同车,就算卫时磊不在,也有好几人可以同车,倒是方便多了。

    没想到严阵以待好几日,张丙融也并没有做什么。

    下午,元阆仙上了卫时磊的马车,还笑言:“倒是咱们小人之心了。”

    卫时磊道:“宁可小人之心,也比毫无防备要好,那张丙融心胸狭窄,不会什么都不做的。”

    忽听车夫道:“世子!王爷在前头。”

    卫时磊嗯了一声,就推开车门,结果一眼就看到张丙融的马车,拦在了唐时锦马前,张丙融还故意拖延了一会儿才下马,站在车上,猛的一振衣襟,就跟戏子亮相一样。

    元阆仙猛然醒悟,不由骂道:“无耻!”

    一边就跳下了马车。

    卫时磊也明白了,这位是想败中求胜,踩着唐时锦刷他的名声。

    两人急匆匆过去,张丙融已经指着唐时锦大喝一声:“牝鸡司晨、乾坤颠倒,是为不祥!!”

    本来他骂完这句,就要立刻撞向街边的墙面,头破血流啥的,然后名声就出来了……

    没想到话音还未落,元阆仙早飞也似的站了出来,朗声道:“明旨特书,听而不闻,无君臣也!禁暴止乱,视而不见,无是非也!!珥金拖紫,面而不礼,无尊卑也!!”

    卫时磊亦高声道:“当街拦路,讪贵卖直,声嘶力竭,逐利争名,不思后果……敢问尔可有父母家人?可有族亲故旧?可是欺我之君子,欺我之公正?我等之宽容反成尔等逐名之梯,岂不令世人齿冷??”

    话音未落,就有不止一个声音叫了声好。

    还有人犹嫌不足,又大叫一声:“骂的好!骂的痛快!”

    只有文人才知道元阆仙两人骂的多么犀利。

    前者把他的行为上升到了无君臣无尊卑……后者直接把他想刷名声的想法,点破粉碎,剥皮拆骨,痛快的还了回去。

    张丙融脸色青青白白,瞪眼半晌,眼一闭就昏了过去。

    唐时锦:“……”

    就,有点寂寞,她都还没机会出招。

    不远处的酒楼上,有人小心的推开了窗子,半露了一张芙蓉面,眉间一点胭脂痣,更衬得脸儿欺霜赛雪一般,半晌才道:“那就是庆王爷吧!果然众星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