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有梅花的屏风,过去坐下了。

    看书架上都是一些诗集,便点了点头,道:“倒可一观。”

    青年送了一张茶单过来,写着各种茶的名目和功效,陈剑儒便随意点了一杯用云茯苓、杭白菊、百合之类草木配成的解忧茶,青年点了点头退了下去,自有人送上小茶炉,把茶放上去煮,并道:“老先生若需帮忙倒茶,可唤小生一声,若需笔墨纸砚也可唤我。”

    陈剑儒见这儿连小跑堂都似乎是个文人,不由得暗暗稀罕。

    他并不知道,青年回去之后,就与人暗暗的交换了一个视线,然后在桌上划下了一个“陈”字。

    百草茶楼,一直是阮刺为唐时锦打理的,生计无忧之后,阮刺又把学业拣了起来。

    他天份虽不高,但性子沉静,学习极为刻苦,加上来往的都是大儒,爱他这态度,不少人愿意指点他一二。

    只是前几年阮曲曲还小,他不放心长久离家,所以一直没考,如今阮曲曲大些了,该议亲了,他又想着若能考出个身份,阮曲曲可以嫁的好些,于是今年才下了场。

    谢怀瑾给他取了一个阮藏锋的大名,得了县试头名,去应了府试,昨儿才刚从府城回来。

    这边有长目飞耳楼的人,消息灵通,很多事情都知道的很快,这几人都是谢怀瑾的弟子,也都是竹林村的人,既然这老家伙撞上门来,他们能不给唐时锦出口气?

    于是便有一个叫贺存仁的人道:“听说咱们的县太爷又换了?”

    阮藏锋应道:“是啊。”

    才刚拿起一本书的陈剑儒,手不由得一顿。

    贺存仁虽是谢怀瑾第一个收的,是大师兄,却是个顽皮促狭的性子,懒洋洋的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一位可是个阁老呢……啧啧,这么大的官儿到咱们这儿来了,我还有点惶恐。”

    二弟子周存义故意道:“听闻他与桃相乃是知交,想必不是坏人。”

    “呵呵,”贺存仁道:“就凭他把庆王爷气病,我就恨他一辈子。”

    周存义道:“说的是,只是我实在不懂,为何他堂堂一个阁老,竟如此是非不分?连乡下小儿都知道王爷是大庆福祉,不可或缺,他为何竟不明白?”

    又闻“不可或缺”!!

    陈剑儒岂不会不知这些话是跟他说的,不由得连连冷笑,就要站起来。

    却听那人又道:“藏锋,你倒猜猜,这是什么道理?”

    一听这个名字,陈剑儒皱了皱眉,又坐了回去,他倒要听听,这个他看好的人,能不能说几句公正中肯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