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势渐缓渐慢,等停下的时候,整个铁球已有大半陷在土中,周围积雪,更是呈现出一种漩涡状的纹路。

    “吃饭了!”

    灶房里传来了陈小辫的声音。

    “来了!”

    苏鸿信应了声。

    这大半年,除了练武,倒也没有真让他种地喂猪,往常陈家沟也不乏来些上门讨教的武林中人,他老丈人说了,只准他用陈家拳打,要是打赢了,就让他出村子到县里转转;好家伙,想他也算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结果这一打,愣是连败十七场,气的他杀人的心都有了,差点怀疑是不是他老丈人故意找高手来敲打他的。

    好在越往后,他陈家拳渐成火候,才止住了连败的势头,半年下来,有胜有负。

    “咋又是老鳖汤啊!”

    擦了把脸,苏鸿信进屋看着饭桌上的东西,不禁暗暗叫苦。

    二人成亲大半年,什么都好,唯一差的,就是陈小辫这肚子不见起色,时间越长,就有些急了,没事领着他烧香拜佛,各种滋补之物都没消停过,变着法的折腾他;见老婆着急,苏鸿信也跟着急啊,可连着换了几个大夫,都说他身体龙精虎猛,一点毛病没有,何况他一练武的自己的身体还不了解,可药也吃了,病也看了,菩萨都拜了,死活就是怀不上。

    这情况倒是让他想起了自儿个的太爷爷,难不成是他杀人杀的太多了,遭了孽,损了阴德?

    他也给陈小辫说了这事,结果不说还好,一说,非要领着他找个相师给瞧瞧,相师倒是找到几个,可无一例外,全是装神弄鬼的骗子。

    可谓是有病乱投医,相师没找到,陈小辫又想着别的法子,好几次晚上半夜偷摸把他“断魂刀”藏山下一座土地庙的神像底下了,可惊人的是,孩子怀没怀上不说,那土地爷的泥像第二天过去一瞧,竟然给炸了,吓得她又把刀给抱了回来。

    结果现在是天天炖老鳖,把他吃的喝凉水都是一股炖王八的味儿。

    话刚说完,苏鸿信就见一双眸子瞪了过来,大有不喝就哭出来的架势,他脸颊一抽,已也不废话,端着汤碗仰头就喝了个干净,嘴里安慰道:“别急,过些时候,咱们回天津找个相师好好看看!”

    陈小辫“嗯”了一声,又给他盛了一碗汤,递到了面前。“先喝汤!”

    “造孽啊!”

    苏鸿信心中暗叹。

    却说二人正吃着饭,院里忽然多了个脚步,就见他老丈人背着手,弯着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皱巴巴的信。

    “爹,来坐下喝点!”

    苏鸿信立马眼睛一亮像是看见了救星,忙招呼着。

    可老人神情很奇怪,进了门也不坐下,只是定定看着苏鸿信,然后嘴唇动了动,轻声说道:“津门来信了!”

    苏鸿信正喝着汤呢,没留神老人的一样,嘴里只是应了声。

    可老人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如遭雷击,突然僵住。

    “鸿信,你要有心里准备啊,李老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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