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了廖珠的事,呵,同是廖家的女儿,他就那么轻易地接受了廖珠,是因为廖珠是个美人,而她不过中人之姿吗?

    可惜了,后来是她嫁进了谢家,而廖珠连修士都不是,成了侍妾,不过一介鼎炉。

    呵呵,活该!痛快!

    几十年过去了,向天涯走了又来,她本以为自己早已忘却那段往事,但这封信一到,万种情思又尽数涌上心头来。

    她不是不知道有诈,不是不知道不该去,然而,向天涯的魅力就在这里。不管发生过什么事,不管多么恨他,他敲开了她的窗,让她赴一场约会,她就无法抑制地心动了。

    或许那么多年,她一直都在等这一天,等他告诉她,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与他在一起没有未来,所以才狠心拒绝了他。

    等他来问她,我要亡命陌洲,你可愿跟我一起走?

    廖雨想到这里,悲从中来,把脸孔埋在双手中,哀哀地哭泣起来。她嫁做他人妇,她的丈夫是谢家备受看重的后辈,她怀上了他的孩子,她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内心深处,她仍然爱着另一个人。

    爱着一个不知道爱不爱她的人,爱着一个或许会葬送她一生的人。

    她不是蠢笨天真的廖珠,她都知道,但是,向天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他要是想让一个女人跟他走,没有谁能够拒绝。

    世俗牵绊又如何?有悖道义又怎样?

    就算不会有好结果,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

    是夜,月色茫茫,白露横江,水光接天。

    廖雨避开了所有人,披着一件斗篷来月湖赴约——

    今夜的月湖,和当年她最后一次见他时一样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