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的东南亚过来，还不能适应。她穿了一件在香港买的貂皮短大衣，里面照旧是真丝衬衣，其实是不保暖的。车里开着空调，她手指微凉。
基努调高了空调温度，转头从后座拿过来一个包装袋，拎出一件毛衣，“穿上。”
奥黛丽乖乖脱了大衣，套上毛衣。毛衣是驼色的，轻软暖，像是羊驼毛。
基努又捏了捏她下巴，“最近好吗？”
“挺好的。”
“我似乎永远不用担心你会失恋到失魂落魄。”
奥黛丽没说话。
“或许这样更好一点吧。你既然没有用过心，也就不会伤心。”
她嘟囔：“我也是有心的。”望向车窗外。
“是吗？”扳过她的脸，“你的心呢？在哪儿呢？”
“挖出来，锁起来了。”
基努似乎有点吃惊这个非常态的回答，半响，才说：“那我是不是永远找不到你的心了？”
“也许吧。”
他有点失神的看着她，深深蹙眉。
奥黛丽叹气，“别这样。”犹豫了一会儿，凑过去吻他脸颊。
基努偏了偏头，没让她吻上。
奥黛丽极为失望，“keanu——”
“如果你不能爱我，就不要吻我。”
奥黛丽一阵心慌，“你、你说什么？”
“你应该听的很清楚了。我爱你，可得不到你的爱，我都要疯了！”他点了根烟，“我以为在你心里我是有所不同的，但好像我想错了。我很怕我错了。”
奥黛丽又把脸转向车窗外。
“你别总看着外面！虽然悉尼歌剧院很美，但我不是更好看吗？”
“哎，你是很好看啊。”她转过脸，笑了一下。“你不要问我这个了好吗？我要是能弄清楚‘我爱谁’这个问题，我会马上跟他结婚。可我真的不爱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我说实话也不行吗？”
“实话是最残忍的。”
“欺骗才是最残忍吧。”
“我宁愿你欺骗我。”
奥黛丽惊诧，“不要这样。基努，我要是欺骗了你，最后你会恨我的。我不愿意你恨我。”
基努看了她好一会儿，“我不会恨你的。你愿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去结婚。”
她想了一下，“这算是求婚吗？”
“是。”
“那糟糕！我必须拒绝你。”她轻叹，“基努，‘喜欢’和‘爱’是两回事吧，在我还不能理解什么是‘爱’的时候，不会说‘爱’这个词。我很爱自己，也充分尊重不幸爱上我的人，我不能用‘爱’来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她蹙眉想了一想，“可能实际上不能做到，但我尽力了。”
基努开了车窗，扔掉烟头。
“你看，你什么都说的明明白白，连安慰我的话都不肯说。”
她有点糊涂，“你想听我说什么？”
“说爱我。或者，就是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喜欢，喜欢到离不开的喜欢。喜欢到每天早上想看到我，喜欢到每天晚上想抱着我，喜欢到做什么都会想起我。”
奥黛丽愣住了：他说的不是想让她说的话，是他自己。
“你……你这么喜欢我？”
“不是。不是喜欢，是爱。”
“可是——我是很感动，但我不能因为你爱我，于是就一定会爱上你啊。自私一点说，你对我的爱跟我一分钱关系也没有，你哪怕哭着对我说，要了你的命都可以，我也不会爱你。”
基努哀愁的笑了，“我可能哭过很多次了，但你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