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猪就哼哼唧唧的来到食槽前,猪吃的吧嗒吧嗒响,尾巴来来回回地晃。她们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人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日久天长就对猪有了感情。见自己一手喂大的猪被杀了,她们心里颇不是滋味,怪难过的。

    于是,接完猪血的沈氏就燃起一炉香,拿着一沓火纸,在场边烧着,口中还念念有词,超度着猪的亡魂,这憋了许久的眼泪下来了。

    这猪血放完,陶七妮便开始鼓气,开水烫皮,刮毛,最后一些毛刮不干净,就让人拿着烧红的火炭去烧,皮肉焦糊的味道伴随着滋滋的响声,令人头皮发麻。

    将猪毛拔干净了,也收好了,陶七妮便把刀尖捅进猪肚子里,干净利落的划开,内脏瞬间流进了准备好的木盆里。

    沈氏她们端着木盆离开,将内脏分门别类的放在干净的木盆里,等候处理。

    陶七妮又从猪的关节处入刀,三下五除二,干脆的利落,将猪给肢解了。

    一头二百来斤的猪,她用了一个来时辰,就干脆利落开剥完毕。

    郑老伯满眼小星星地看着陶七妮,再次被她的手艺惊叹。

    “看着我这什么?”陶七妮挑眉看着他说道。

    “我管钱粮的,谁家都有亲戚,有时候被请去看人家杀年猪。”郑老伯看着她笑着说道,“杀年猪讲究一刀了结,要彻底与痛苦了断,这就要一刀将猪杀死,不能补第二刀,如果补了第二刀就犯了忌讳,主家就很不高兴,杀猪匠的脸上很是无光的。这一家的猪杀好了,赶紧到下一家去杀年猪。这一天下来,快手杀猪匠能杀上七八头年猪,谁家的年猪重些,谁家的猪膘厚些,谁家的年猪油多些,一时间就在四里八乡传开了。这年不但过的丰厚,钱也不少老挣。”轻叹一声道,“可这都是老黄历了,多少年不见了。”

    “以后咱年年吃。”陶十五看着他大笑道。

    “好!”郑老伯闻言笑着点头道,看着他们脸上灿烂的笑容,不忍打击,只是短暂的宁静,外面依然是战火连天。

    陶七妮自然也看出了郑老伯眼中的担心,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吃饱喝足了,才能保家护院。

    杀好了猪,沈氏她们就赶紧煮上几锅新鲜的肉,整个庄子上的人一起吃杀猪菜。

    满桌子的菜肴,大块的猪肉是少不了的,猪肉炖白菜,炖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