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担下来。毕竟霁月山庄也没规定下人不能来逛窑子不是?

    可还没等张禾这口气松匀实,就听见有人说:“张禾,咱们可以走了。”

    张禾垂下头叹了口气,扭头看着走过来的晚镜不禁苦笑。他尽力了,他没辙了,他最好还是安心地做他的小管事去。小管事,管不了这大事了。

    林钰瞠目结舌地看着一身下人装束的晚镜,觉得脑子一阵阵地发懵,等回过神来后两步便蹿到了晚镜面前,伸手捏着她的胳膊使劲地瞧着,似乎是想确认到底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晚镜也慌了神,有点发怯地说:“你怎么会到这来?”

    林钰瞧着晚镜,又回头看了看张禾,一股怒气腾地便在心口燃了起来,左右看了看,不由分说地拉着晚镜就往里走,找了间没人的雅间踹开门把晚镜拽了进去。

    “你什么意思!”林钰把晚镜按在墙上,指着她半天才问出这句话来,声音都因着那复杂的情绪而微微变了调。

    “哥,我不过是来问点事。”

    “别叫我哥!”林钰撇了撇嘴,忽然一楞,松开了按着晚镜的手,神色怪异地道:“你昨天说要出门,原来说的就是来这里?原来所谓什么女孩子家的事,合辙就是来逛窑子?晚镜,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他有点说不下去,心头泛出的苦涩在他喉咙里一阵翻腾,哽得发酸,“你还说你没躲我,现在有事也不告诉我了是不是?”

    “我见你最近很忙。”

    “我不忙!再忙我也有时间陪你!”

    晚镜侧过头去有点不敢看林钰的眼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硬下心肠道:“哥,你究竟是在气我偷偷地来这勾栏院,还是气我有事没有告诉你?”

    林钰语结,嘴唇翕动了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哥,我告诉你又如何?你这次陪着我,那下次呢?将来你娶了亲成了家,也还像以前那样事事陪着我吗?哥,你我虽是兄妹但实则没有血缘,莫让人误会了什么才好。我……不想担这个名声。”

    晚镜这算是把话挑明了,把林钰珍藏着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心意生生扼杀在了他自己心里。

    林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晚镜,看得眼睛发干,半晌才垂下头闷声一笑,有点失神地摸着桌边坐了下去。月光渗进窗户不过尺长的光亮,还没触到林钰的肩膀便被吞噬进了黑暗。

    晚镜这时才敢转回头来,林钰的背影,林钰的表情却都已经隐在了黑暗中。她瞧在眼里觉得心头沉重,但她也知道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

    爱情美艳如蛇,缱绻时温柔绕指的令人迷醉,狰狞时却一口咬得人毙了命,死了心。林钰不懂,才这般兴致冲冲。说到底,也许是自己太老了,老的心境一片苍凉,担不起这样一份感情,不忍辜负却也只能辜负。

    林钰默默地坐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你讨厌我?”

    “怎么会,你是我哥。”

    林钰又笑了一声。他觉得自己真笨,一直一来都以为是自己这哥哥的身份阻碍着他与晚镜的感情,现在才惊醒,原来只有这个身份才能让晚镜容纳着他的存在。那是晚镜刻意撑起的屏障,她没有把自己当过哥哥,却又无时无刻地提醒着他们两人间的关系,为的,其实不过就是今天的拒绝。

    他终于理清楚他们之间哪里出了错。可是理清楚了,就等于断掉了自己最后一点的希望。

    也好,不是吗?

    至少他可以不必再费心地去想办法,这世上,除了晚镜之外,娶谁对他来说都不算难事,只要他愿意。

    林钰站起身来抹了把脸,笑得几分懒散,几分漫不经心,负手道:“晚镜,我还一直道你不懂、不明白,如今看来还是我犯傻犯的厉害了。挺好,我也算是放下一桩心事,以后也省了许多麻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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