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该操心的吗?竟然还拉上了贤哥儿!”

    李云心道:

    “我倒是不想操心,但我实在信不过咱爹咱娘啊。

    指望他们,谁知道最后能给你安排个啥样的?

    你知道吗?就两三天以前,庄四婶儿跟咱娘提了提她家老四,咱娘居然还认真考虑上了!”

    李云柔听了,也觉得有几分哭笑不得。

    庄家人口那么多、关系那么复杂,庄四婶儿家的那个老四,还是个被庄四婶儿宠坏了的主儿。十六岁的人了,好吃懒做的。

    既不像贤哥儿一样读书,又不像心姐儿一样能踅摸出来赚钱的法子,竟然连一天锄头都没摸过。

    问题是庄家既不是地主、也不是商户,更不是什么官宦人家,就只是土里刨食的农民啊!

    这样的人家不让儿子下地耕田就已经离谱的了,娘亲竟然会考虑他家……

    李云柔点了点头:

    “成,我看今儿个来的这些人,各有各的好处,也不拘定是哪个,你跟贤哥儿先探探人家的口风吧!”

    李云心忍不住“噗嗤”一声儿笑了:

    “姐,那要是他们都看上你了可咋整?你就不能先挑一个最有感觉的?或者给他们排排顺序?”

    李云柔这下忍不住了,两个脸蛋儿迅速涌起来一抹可疑的红晕:

    “你个臭丫头!我看你是皮子紧了,找打呢吧!”

    “哎呀,姐姐饶命,小娘子饶命!小生再也不敢了!”

    姐妹两个笑闹成一团。

    嘻嘻哈哈地笑了半晌,就听到一阵拖沓的脚步声接近了,紧接着便是聂氏酸溜溜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两个小蹄子,搁这儿笑什么呢?说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呗?”

    李云柔变了脸色。

    “小蹄子”其实是很严重的骂人话了。她觉得聂氏有些为老不尊,压根儿就不该让李云心听到这种词儿。

    忍不住冷笑一声,干脆利落地刺了回去:

    “嗯,我们笑老陆家那头大花呢!只要有食吃,就死死地霸住那猪食槽子。拿棍子打都打不走,拿脚踹都踹不动!”

    聂氏也变了脸色。

    大花是老陆家养的一头母猪,很是贪嘴。吃得肥肥的。肚皮都拖到了地面上磨破了。

    老陆家的老太太心疼大花,还特意给它肚子上包了个软乎乎的薄棉垫子。

    李云柔这是指桑骂槐!是骂她贪吃,还骂她是猪!

    聂氏两双眼睛顿时变成了阴测测的菜刀眼,挽起了袖子,摆出了茶壶的姿势,就准备开骂。

    这时候李云心一脸天真懵懂地问道:

    “二伯娘,小蹄子是什么意思呀?”

    聂氏已经张开了嘴,那骂人的话,一下子就卡在了喉咙里。

    不上不下的,卡的她特别难受。

    她这会儿才突然想起来,仁哥儿媳妇儿折腾了两天了,好像就是说今儿个要请行知书院的学子来家吃饭。

    因为裴苏进了行知书院嘛。

    之前仁哥儿媳妇儿已经明示暗示了好几回了,谁敢搅合了这场小宴,她就要给谁好看!

    若是自己胆敢搅和了这场小宴,仁哥儿媳妇儿气性大着哪!

    到时候怕是要断了每个月孝敬给自己的铜钱和零嘴儿了!

    聂氏恨恨地想道:“这小蹄子!绝壁是故意的!”

    一摔门帘子,气鼓鼓地出去了。